“我们也不想赖账，但是情况你们看到了，真的没钱了，要不你们看上什么就拿走。”1981年，中国派人来非洲小国索马里要债，结果却遇到了“老赖”。索马里空军说自己实在没钱，不行就在索马里挑一点东西带走。 说起索马里这事儿，得从那个铁腕统治者西亚德·巴雷说起。这家伙生于1910年，在索马里南部一个游牧家庭长大，早年日子过得挺苦的，成年后直接进了意大利殖民军队，当了几年小兵。1936年入伍后，他跟着部队在东非边境晃荡，主要是巡逻和维持秩序那种活儿。二战打响，英国人1941年占了索马里，他顺势转投英军，继续干补给和后勤，扛着箱子在营地间跑来跑去。战后回国，他进了警察部队，从底层巡逻员干起，慢慢爬到指挥官的位置。50年代，美国和意大利给索马里搞军事训练，他也赶上趟儿，学了些战术和领导技能。1960年索马里独立，他成了警察部队老大，1965年升陆军少校，管着部队的日常操练和武器管。 1969年10月，索马里政局乱套，巴雷抓住机会，带兵推翻了民选政府，上台当总统。他推行科学社会主义那一套，强调氏族平等，搞土地改革，还加强军队控制。刚上台那会儿，他跟苏联走得近，苏联人给钱给武器，包括米格战斗机和坦克，教官还过来训练本土飞行员。70年代初，索马里经济还凑合，军队现代化推进得挺快，巴雷靠宣传把自己塑造成救星。可这人野心不小，总惦记着邻国埃塞俄比亚的欧加登地区，那儿住着不少索马里族人，他觉得该收回来建“大索马里”。 1977年7月，巴雷下令进攻欧加登，索马里军队从边境杀进去，初期推进顺利，占了戈德城周边大片地。巴雷以为能一口吞下埃塞，但埃塞当时内乱，苏联一看不对劲，直接站队埃塞，提供空中运输，还拉来近2万古巴士兵参战。苏联老大勃列日涅夫亲自拍板，大批武器空运过去，索马里人扛不住，空军尤其惨，靠苏联武装起来的米格机队几乎全军覆没。1978年3月，巴雷只好撤军，损失8000多正规军，占陆军三分之一，民兵伤亡更没法算。这仗打败了，索马里国运就这么拐弯，经济军事全垮，巴雷跟苏联翻脸，转头求西方和东方国家帮忙重建军队。 战后索马里穷得叮当响，但军队得重整，空军缺飞机缺得慌。1979年，他们找上中国，订了26架歼-6战斗机，总价3310万美元。这歼-6是中国仿米格-19的货，出口版叫F-6，索马里急需填补空军窟窿，中国考虑到他们国情差，就给了全球最低价，还分期付款。先付20%定金，1600万美元到账，剩下1710万美元交货后再结清，或者五年内还。1980年，索马里咬牙付了首期，飞机陆续运到摩加迪沙空军基地，地勤忙着卸货检查。中国这边念着非洲兄弟，合同签得松快点，本想助人一把。 可谁知，1981年飞机到手，尾款就黄了。索马里财政空虚，欧加登仗把20年家底打光，国内叛乱四起，军费早见底。中国空军部门一看账上亏空，赶紧派人去催。头一趟，代表团飞摩加迪沙，空军那边接待了，但钱没影儿，只说情况复杂，理解理解。巴雷政府毁约，空军吃大亏，这笔生意本是善意成全，结果成了烂账。中国没急眼，继续让步，价格已打折到最低，但索马里油盐不进。 从1981到1988，中国派了七次工作组去索马里追债，每次都像例行公事，夏天避雨季飞过去。索马里人先是躲着不见，几年后见中国人韧劲足，只好派人接谈，摊开报告讲饥荒和叛乱，请多体谅。巴雷那时候正忙着镇压国内反对派，军队四处扑火，哪有闲钱还债。空军官员直摇头，基地库存就那些锈零件，值不了几个钱。中国代表翻合同，核数字，强调条款，但每次空手而归。国际上，索马里是典型穷国，欠一屁股债，西方也懒得管。 追到80年代末，两边都累了。索马里大饥荒爆发，全国饿肚子，再要钱纯属天方夜谭。中国提出方案，带走四台闲置苏-22战斗机的AL-21F3发动机抵部分债。这发动机是苏联70年代货，技术先进，中苏关系差，中国正缺这种航发样本，能逆向研究补短板。索马里同意了，发动机运回国内，研究设施里拆解分析，帮了中国航空工业一把。剩下钱，索马里建议用渔业资源还，他们海岸线长，近海洋流富鱼群。中国派远洋船去作业几年，捕金枪鱼沙丁鱼，补了点损失，虽没全盖上1000多万美元窟窿，但总算有点收获。 总的看，这笔债反映冷战尾声非洲乱局。小国夹大国间，巴雷赌苏联，结果输光。中国的处理稳当，追债不伤和气，补偿拿实惠。搁现在，索马里欠国际债45亿，2023年IMF减免大半，国际合作得看长远，善意别白给，但也别死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