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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匈牙利作家拉斯洛获诺贝尔文学奖 ,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最喜欢的诗人是李白】“我只

【匈牙利作家拉斯洛获诺贝尔文学奖 ,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最喜欢的诗人是李白】“我只想将这种人的境况告诉人们”

南方周末:你为什么选择那样的生活?

拉斯洛:因为我对他们(注:指社会最底层的人)抱着深深的同情,他们无助地挣扎,最值得怜悯。他们很快察觉我并不真正属于他们的世界,但后来接受了我,我成为他们世界的一分子。我做同样的劳动,只是经常更换工作。你必须找一个工作单位,不工作就会受到处罚。

我这样过了好几年,近距离地了解了这个世界。我并没想过成为反映社会状况的职业作家,只是想写一本书,也许是唯一一本,而且根本没打算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。我只想将这种人的境况——作为一个神秘的世界——告诉人们,当时没有人写。

这本书出版两年后,我拿到了护照。那时并不是每个匈牙利人都有护照,我去了西欧,去了西柏林,《撒旦探戈》被翻译成德语。我重读这本书,读到第二章时感到不满意,那并没有实现我原来的设想,好几个地方节奏不对。随后我鼓起勇气,要求自己必须写好,于是写了第二本书,它也被翻译成德语,获得好评。我不得不重读,天哪,我又犯了许多错误,我必须再写一本,这样就一直写到现在。车在斜坡,刹不住车。

南方周末:那你会不会再修改原来那本书呢?

拉斯洛:我之后出版的所有的书,都是《撒旦探戈》的2.0、3.0、4.0版。

南方周末:据说几次火灾影响了你,其中包括因乡村图书馆失火而失去管理员工作,由此才有了《撒旦探戈》。

拉斯洛:十几岁二十岁出头的时候,我离开了中产阶级家庭,到底层去。我到一个乡村做了图书管理员。我同情这些村民,导致村里的富人放火烧掉了图书馆,我不得不离开那个村庄。从此,火在我的生活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。《撒旦探戈》出版后,我不满意我所写的,烧书时就烧伤了右手。

“生活在他们中间,是格外珍贵、美好的体验”

南方周末:你大学毕业后去农村做图书管理员吗?

拉斯洛:我是大学期间去的。我上函授大学,每月只有两三天去学校上课,其他时间可以工作。我读了许多书,听过很多教授的课,跟他们探讨问题,但不喜欢当时的高等教育体系,就像不喜欢当时的匈牙利社会。你在这个体系里无法得到完整的知识,只让你看到狭小的一隅。我上学时开始有些松动,在1970年代,特别是中期,匈牙利开始出版一些较为著名的西方作家的作品,以前是不可想象的。教育体系松动主要从1980年代开始,年轻人有了较多自由。

南方周末:你为什么要离开城市去农村?

拉斯洛:因为最无助、最绝望、最可怜的人在农村,特别是偏僻的农庄。在匈牙利,所谓“农庄”并不是村子,在很大一片地方只稀稀落落地住几户人家,可以相隔两三公里。我还在一些小城市工作过,去过矿里,当过重劳力,在煤矿里推过小车。当时矿工的地位非常特殊,政府给矿工许多优惠待遇。事实上,矿工们对受到的欺诈和利用也看得最清楚。生活在他们中间,是格外珍贵、美好的体验。矿工非常团结,彼此间的关爱和互助,我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曾体验。

我去过很多地方,换过很多工作。本来我也有漂泊的心性,拿到护照后在整个欧洲大陆,在全世界漂泊。我在书里写过一个重要的人物,一位漂泊者,他就是李白。我非常喜欢他,曾花很长时间研究他的诗歌。有个写作项目邀请世界各地的12位作家,筹措资金请我们写下自己最想做的一件事。于是我选择追随李白的足迹,游历中国。那时我也很能喝酒,跟李白不相上下。

南方周末:追寻李白的足迹是哪一年?

拉斯洛:1999年。后来我写了一篇游记,题目是《只有天上的星辰》。我在余泽民陪同下,从洛阳到西安,从黄河到长江,那时三峡大坝还没有建成,我们沿长江顺流而下。沿途我跟各阶层形形色色的人交谈,从菜贩、茶农到学者、科学家,询问同一个问题:对你来说李白有什么意义?我采访了绍兴一家昆曲戏院的院长,他伤感地叹息昆曲已经衰落。我也问起这个问题,他回答说:过去的一切都毁掉了,只是天上的星辰依旧,还跟过去一样,谁都无法改变它们。他是一个十足的乐观主义者,所以我将那篇游记取名为《只有天上的星辰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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