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9岁，走了。 高秀美。聂曦的老婆。守了72年。不是一年两年，是72年！从27岁守到头发掉光，守到骨头都凉透。 聂曦？1950年吴石案里那个副官。地下党，玩命传情报的那种。31岁，枪毙。一句话没吐。高秀美那会儿才27，天塌了。没人撑腰，没饭吃，还得养公婆、带侄子。改嫁？劝的人嘴皮子磨破，她就摇头。不是倔，是心里装了个人，装了一辈子。 白天摆针线摊。巷口，小马扎，一坐就是一天。挣几个铜板？够买窝头就不错了。自己穿补丁衣，夜里拆棉袄里子给孩子做鞋。你懂那种感觉吗？就是……自己冻得发抖，还笑着说不冷。 我当年在酒泉见过老军工家属，也是这样。嘴上不说苦，手底下全是茧。那代人，真不是演的。现在动不动喊情绪价值，人家连饭都吃不上，哪来的情绪？只有责任。死扛。 抚恤金后来有了，她一分没乱花。全砸在孩子读书上。说聂曦为国死的，我不能给国家添麻烦。听听，这话现在谁还说得出口？不是我不明白，这世界变化快，可有些人，一辈子没变。 72年啊。不是一次，是天天。日日。夜夜。 她没上过战场，可她守的，比战壕还深。 现在人动不动说卡脖子，技术卡脖子算个啥？人心要是散了，那才真卡死。高秀美这种人，才是举国体制的底子不是靠口号，是靠熬，靠忍，靠一针一线缝出个明天。 我猜，聂曦要是知道她守到99，一定又心疼又骄傲。 炸了。修了。再炸。 她没炸，她修了一辈子。 走的时候，安安静静。没哭天抢地，没热搜。可你知道吗？真正的伟大，从来不用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