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,体重秤上的数字纹丝不动,像是对我熬夜的嘲笑。 我盯着那0.0的差值,脑子里却全是儿子推门进屋时带进来的冷风——他瘦了,下巴尖得能当开瓶器。 “妈,我明早七点高铁,二宝刚会爬,夜里得哄三回。”他说这话时,手里还拎着给弟弟带的芝士蛋糕,蛋糕甜,他眼圈却发青。 我煮了夜宵,全家围桌,像过年,又像送别。 可筷子一停,倒计时就开始:婚礼、同学会、返程、排班表,他的假期被切成以小时为单位的拼图。 有保姆、有丈母娘,小两口还是把“陪娃”排进日程表,精确到分钟。 国家统计局说,65%的二胎父母嫌时间不够,我亲眼看见那65%就坐在我对面,把热汤吹凉,好省两分钟喂自己。 我劝他多穿,降温到15℃,他笑着点头,手机却弹出公司群:“方案明早改完。” 那一刻,体重秤背后的科学突然有了人脸——睡不够,瘦素掉,饥饿素飙,代谢打五折,原来挡在减肥路上的,不是饿,是“不敢睡”。 我收起秤,把外套塞进他背包。 数字可以明天再战,儿子今晚得带件暖和的衣裳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