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12月,国军军长鲁崇义劝说参谋长何沧浪起义,然而何沧浪却涨红了脸,梗着脖子道:“军长!与其束手就擒,不如拼死一搏,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!” 那天清晨,在成都西门外的军营里,三十军官兵正默默摘下帽檐上的青天白日徽章。 没有号角,没有口号。 当第一面五星红旗在临时指挥部楼顶升起时,军长鲁崇义站在台阶上,望着士兵嘴角泛起一丝释然。 这场耗去他半生心血的“保部队、保百姓”之战,终以最体面的方式收梢。 鲁崇义的前半生,像极了旧时代军阀混战里的“标准样本”。 二十岁从甘肃农村参军,在西北军里摸爬滚打,因作战勇猛又识几个字,十年间从伙夫一路升到少将旅长。 1931年那场改变命运的“宁都起义”,更让他成了西北军里的“特殊存在”。 当二十六路军万余人在赵博生、董振堂带领下投奔红军时,他却选择留在孙连仲麾下。 后来有人说他“保守”,可他心里清楚,在乱世里跟对人,比选对旗更重要。 选择孙连仲,他对他着实器重。 送他进中央军校镀金,又推荐他去陆军大学深造。 1939年,三十军军长池峰城因台儿庄战役名震全国,忙于各地作报告,鲁崇义以“副军长”之名行“代军长”之实,正式接管这支部队。 到1944年,他正式扶正,成了三十军中将军长。 西北军的“草根底色”在他身上刻得很深。 带兵讲情义,打仗肯拼命,可也免不了带着旧军队的惯性。 直到1949年,这惯性被时代的洪流狠狠撞碎。 1949年的大西南,重庆刚丢,成都危如累卵,胡宗南的“坚守命令”成了笑话。 电报里喊“死战”,实际补给早断了。 三十军驻守成都以西,仓库里只剩三成弹药,士兵穿的还是单衣,家属在甘肃、陕西的老家断了粮信。 鲁崇义坐在指挥部里翻后勤报表,反应过来这不是打仗,是拿士兵的命填窟窿。 更让他揪心的是军心。 这支部队里有跟着他从西北打到四川的老兵,有拖家带口的农家子弟,从前为“打回老家去”拼命。 如今上峰早飞了,援军是画饼,再硬撑下去,怕是要全军覆没。 可偏有例外,参谋长何沧浪。 黄埔出身的他,满脑子“军人气节”,总说“再等等援军,再拼一次”。 鲁崇义劝过他:“拼?拼完了让士兵的婆娘孩子喝西北风?” 何沧浪却只吼:“军人的职责是服从!” 鲁崇义没再争。 他知道,要带三十万大军转弯,先得让底下人想通。 那天夜里,他没开“起义会”,只以“总结防务”为由把营连长们聚到篝火旁。 火光旁,有人小声嘟囔:“再打,咱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。” 鲁崇义没接话,转身让人搬来一口木箱,里面是军中后勤处统计的家属名单,密密麻麻记着三千多个名字,最小的孩子才三岁。 “上峰跑了,援军是虚的。” 他指着名单说:“真要硬拼,三十军或许能撑三天,可这些家眷怎么办?老婆孩子连口热饭都吃不上,咱们算哪门子‘保家卫国’?” 这话像根针,扎进了在场每个人心里。 散会后,有人回营就跟士兵说:“军长在想办法带咱们活命。” 真正的转机在12月中旬。 胡宗南从重庆发来电报:“死守成都!” 可重庆早成了共产党的天下。 士兵们看了电报没人欢呼,粮仓早空了。 鲁崇义知道,时候到了。 他没开大会,只把核心军官请到破仓库:“三十军跟着我十年,我没让大伙饿过肚子,现在也不能带大伙送死。” 12月24日夜,鲁崇义下了最后决心,派人和解放军接头。 消息传回军营,没有骚动,反而反常的安静。 士兵们悄悄收拾行李,他们等这一天,等得太久了。 只有何沧浪红着眼:“这是变节!” 鲁崇义没反驳,只带他去看操场。 月光下,几百名士兵席地而坐,有人抹着泪给家里写最后几笔,有人把“三十军”的臂章叠得方方正正。 何沧浪沉默了,当晚就去找鲁崇义:“我跟你干。” 25日清晨,旧旗降下,新旗升起。 鲁崇义站在队前,只下了两条命令:“不许扰民,不许哗变。” 三十军成建制改编,没丢一枪一弹,没伤一兵一卒。 起义后,鲁崇义当了川东军区副司令员,后来去军校当教官,教年轻人带兵打仗。 有人问他“后不后悔”,他总说:“早年间跟着军阀混,后来给老蒋守摊子,到头来才明白军人最大的本事,不是拼命,是让跟着自己的人活着回家。” 1994年,他在96岁高龄离世,临终前跟子女说:“把我埋在老家,别立碑,别宣扬。” 如今再看这段历史,有人说他“运气好”,赶上了起义末班车。 可在三十军老兵眼里,他是“救命恩人”。 若不是他“谋定后动”,这支从西北打到西南的部队,或许早就埋骨在成都城下。 所谓“识时务”,从来不是苟且偷生,是在大是大非前,懂得把士兵的命、百姓的安,看得比“气节”“忠诚”更重。 主要信源:(百度百科——国民党兵团(国民党兵团) 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