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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石牺牲后,家中佣人却没受到牵连,原因是她没有接受吴石的提议。 吴石没了,枪声

吴石牺牲后,家中佣人却没受到牵连,原因是她没有接受吴石的提议。 吴石没了,枪声后的人群散开得很快,名单一条条,亲戚同事来往的人都进了名单,街头风声很紧,偏偏他家里那个干活三十年的女人走了,坐船回闽地,没动静,没出事,几十年过去,她的名字像被抹水印,谁问也问不出个名堂,听起来像戏,可是全是当年的事,细节摆在那儿,人和物都对得上。 她叫林阿香,早上烧水,晚上收拾,手里常年拿抹布和钥匙,走路轻,话不多,在吴家待成了屋里的影子,可你要把她当个只会端茶的,就走偏了,她碰过发簪上的记号,藏过小纸条,来去的时候眼神不乱,没人觉得她多一嘴,她就在那个系统最底下那格上待着,齿轮一样转着,没声没响。 事情绕回四九年,那年船一批接一批往海峡那头走,沿街能看到箱子从窗户里抬出来,书画金器卷成筒,军中的人事跟着搬,电话换了号,文件柜换了锁,表面上是撤退,背面有人在接线,吴石的名字挂在军中高位,出门前呼后拥,回到家鞋都不用自己脱,可他另一头有根线,埋得很深,没人敢说,听见也装没听见。 五零年风向变了,地下那头最上面的领头人被抓,人摁住,话吐出来,谁和谁联系,怎么送符号,在哪儿碰头,像把盖子掀开,底下东西全翻了个个,名单一条接一条,朱枫,朱谌之,陈宝仓,聂曦,王碧奎,听名字的人都知道是那堆人,吴石的身份也就挂出来,接着就是一串门口有人守着的屋子,审问室的灯整夜亮着。 家属在这个时候是挨着的,亲近的朋友也是,跟着走动的司机和门口守夜的看门人,也都被叫去问话,按理说,一个管锅灶和铺床的女人,很容易就进到那堆人里,可她没进去,她站在门槛这边,脚尖抠着地板缝,眼神往下看,手上贴着围裙,像往常一样,从早干到晚,不多问一句。 她不是靠运气,她靠得是明白,什么能碰手,什么碰了就出痕,哪句能听,哪句听到就忘掉,最关键的那晚,吴石把她叫进屋,灯光照着桌子,金镯子在托盘里,玉器摆着,旁边有几个卷起的画轴,吴石说,跟了这么久,辛苦了,家里怕是要起风,你收拾下走,这些拿几件,算个心意,话不重,礼还恭,她站那儿听完,点点头,嘴里蹦出来的就一串,很平,很直,“我不拿,我拿我自己的衣服,还有那几本识字课本”,人转身去收拾包袱,手很快。 这句话像把刀从她自己身上移开,她知道那托盘不是礼,是线,拿了就有关系,关系一旦画到纸上,解释不清,那个年头讲不清就是麻烦,谁都救不了,平常送来送去的小首饰,她也往抽屉里推回去,留在吴家,连出门戴的耳环都不带,走的时候肩上一个小包,里面是几件旧衣,几张纸,别的没有,她把自己从“知情”的圈子里走出来,越走越干净。 没隔几天,敲门声在早晨响,进来的队伍干练,带头的人名声响亮,办案时有名号,问话的时候眼睛盯得很直,这一批把屋子每一个抽屉拉开,柜子底板敲一敲,墙角拍一拍,连厨房灶台下面都趴下看,轮到她的小屋,门一开,床单揭起来,包袱摊开,都是洗得发白的衣裳,角落里几本旧书,翻开有铅笔痕,抬头问她,干了多久,她说,快三十年,又问,知道吴将军在外头做什么,她回,打杂的人,管柴米,主人的外头事不懂,声音平,不急,她眼睛没有往边上飘,手没抖。 这一屋子看完,没东西能接,三十年没留下金饰,账上没动静,关系薄得像纸,问的人盯了她一会儿,没找出能接下去的把柄,转身去别的房间,她就站在原地,眼睛看着桌角,嘴闭着,不问任何一个人一句话,这一关,她站过去。 第二天她就不等风再大,去码头,熟门熟路找到海边那群船,渔民的脸被太阳晒得发黑,话不多,手上的茧子厚,她说要走,手里捏着这些年一点点攒的零钱,藏在衣服里边缝里,连吴家的主事人都不知道她留着这点底细,价钱说清,人帮她带上小船,夜里启程,海风吹在面上,船舱里挤着人,孩子睡在母亲怀里,男人靠着木板打盹,她抱着包,背靠着舱壁,不跟任何人搭话,天刚蒙亮,海面变色,岸线出来,她下船,脚落地,回到闽地。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名字,不用旧称呼,不提旧住处,做活计,过日子,邻居只当她是个从外地来的女人,踏实肯干,街口买菜的时候只讲价,回家就关门,久而久之没人再追着问她以前的路,她把自己放进人海里,四边不露边角,到了二零零五年,寿终在那座小城,身后没有厚厚一摞故事被人摆上桌,留下的只有平常人的作息和几句教给小辈的家常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