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通透的话: “人这辈子,如果能健健康康,没遇上什么灾难,能吃饱穿暖。时不时还能吃一顿好的,偶尔能自然醒一觉,身材还胖胖的,那就是一种福气!如果能躲过天灾,避开战乱,不遇见坏人,不生大病,那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。如果还能有稳定的工资,家庭和睦,有一两个知己,那就更是天大的福气。” 我终于学会了算账。不是算工资卡里那串数字,而是算另一种账。外婆临终前塞进我手里的那个蓝皮笔记本,上面用铅笔写着: "十月三日,晴。腿疼,但能自己下楼晒太阳。" "十一月七号,小敏送来饺子,韭菜馅的,吃了八个。" "元旦,女儿女婿都来了,热闹。" 这本写了三年的日记,最后一页有一行歪斜的大字:"今年没住院,省下两万三。真好。" 昨天,我因为季度奖金比同事少了五千块,在卫生间偷偷哭了十分钟。可现在,我捏着这个五块钱的笔记本,突然不会算账了。 我们公司最拼的李姐请了长假。她丈夫酒后驾车,人没救回来。昨天她来办手续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。我上前想安慰,她反而先开口:"小敏,好好过日子。真的,好好过日子。" 她说的"好好过日子",就是外婆账本上那些我看不起的"小事情"。 前天晚上,我加班到十点,为下个月的推广方案焦头烂额。手机震动,妈妈发来照片:她和爸爸在客厅跳舞,收音机里放着《甜蜜蜜》。配文:"你爸非说今天是我们认识9999天的纪念日。" 9999天。我愣在原地。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,会记得和你相处的每一天? 上个月同学聚会,大家都在比。比谁升职快,比谁嫁得好,比谁的孩子进了国际幼儿园。只有坐在角落的阿芳默默给大家倒茶。 散场时,她丈夫骑着电动车来接,后座上坐着双胞胎女儿。两个孩子争着把糖葫芦往妈妈嘴里塞,阿芳笑得眼睛弯成月牙。 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我们这些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的人,才是真正的穷人。 昨晚和妈妈视频,她突然说:"你还记得陈阿姨的儿子吗?白血病,走了。"我心头一紧。那个总跟在我后面叫姐姐的男孩,永远停在了二十八岁。 "他妈妈说,最后悔的是以前总逼他考第一。现在只求他能好好吃顿饭,胖一点。" 我摸摸自己肚子上的赘肉,这个我天天喊着要减掉的"游泳圈",竟然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福气。 今天早晨,我被阳光叫醒。没有闹钟,自然醒。厨房飘来小米粥的香味,丈夫在给阳台的绿萝浇水。这一切平凡得让我想哭。 我翻开外婆的账本,在新的一页写下: "今日,无灾无病,吃得下睡得着。丈夫在身边,父母健康。工资虽不高,但够用。朋友三两个,可倾诉。此为巨富。" 写完最后一个字,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。我突然明白了外婆的智慧,她不是不会算账,而是算的是人生这本大账。 我们总在计算自己缺少什么,却忘了计算自己拥有什么。能安稳地睡到自然醒,能放心地吃每顿饭,能平安地度过每一天。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,其实是命运给予我们最昂贵的礼物。 就像此刻,我放下写字的笔,端起那碗温热的小米粥。米香在唇齿间弥漫,丈夫哼着不成调的歌。 这碗粥,这份安宁,这个平凡的早晨,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再也无法拥有的奢望。 原来,人世间最珍贵的财富,从来不在远方,而在我们习以为常的每一天里。只是我们太忙了,忙到看不见自己早已身在福中。 正如林语堂所说:“幸福很简单: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;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;三是听爱人说的情话;四是跟孩子做游戏。” 全球有数亿人生活在战火中,数千万人正在逃离家园,而你我能安然地刷着手机、抱怨体重,这本就是极小概率的幸运。 其实,最深的幸福就藏在最浅的日常里:一餐一饭,一朝一夕,一言一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