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藏的问题,唐朝整不明白,元朝整不明白,明朝也整不明白,但是硬是让清朝给整明白了,说白了,起到最关键作用的不是打仗的士兵,反而是六十多岁的康熙,给整场战争定了调子。 康熙三十年(1691年),有大臣建议他修长城防边疆,他直接给否了,说“守国之道,惟在修德安民”,民心顺了比啥城墙都管用。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,后来他对西藏的策略就照着这个思路来的。那会儿准噶尔部的策妄阿拉布坦派兵偷袭西藏,杀了和硕特部的拉藏汗,占领拉萨,把寺庙的金银宝贝都抢光了,西藏百姓苦不堪言。康熙先是派兵进藏,结果因为准备不足,粮道被断,全军覆没,这可把他急坏了。 老爷子没灰心,总结教训后来了个大手笔。康熙五十七年,他任命十四皇子胤禵当大将军王,坐镇西北指挥;又提拔年羹尧当总督,负责后勤粮草;还分兵三路,从青海、四川、云南同时进发,彻底孤立准噶尔。 这一招特别高明,不光用军事手段,还玩心理战。胤禵写信给班禅,说清军是来“振兴佛法,安定众生”的,这话传到西藏,当地人一听是来帮自己的,纷纷鼓掌欢迎,甚至有人主动给清军带路。结果南路清军几乎兵不血刃就进了拉萨,准噶尔军头目策零敦多布吓得直接逃回新疆。 康熙清楚,打完仗才是麻烦的开始。他废除了过去权力太大的第巴职位,改成好几个噶伦一起管事,让康济鼐当首席,其他位置也安排藏族贵族,还留了三千清军驻守。 这么一来,既避免了一个人独揽大权,又让本地人觉得被尊重,关键是清朝能直接插手管理,不像以前还得通过蒙古汗王转一道手。他还特意在拉萨立了块碑,写明出兵是为了“兴教安民”,不是来抢地盘的,这招安抚人心玩得特别溜。 等到乾隆接班,更是把“因俗而治”玩出花来。他不光在承德修外八庙拉近和蒙古西藏的关系,还把老爹的行宫雍和宫直接改成藏传佛教寺院,从蒙古西藏请高僧来住持,搞得蒙藏地区高层僧侣都觉得朝廷是自家人。 有次六世班禅还特意从尼泊尔买整根白檀木运到北京,雕成26米高的大佛放在雍和宫,这心意可不是勉强能换来的。 乾隆晚年更绝,眼看活佛转世老被贵族操纵,他直接搞出“金瓶掣签”的规矩,特制两个金瓶,一个放北京雍和宫,一个送拉萨大昭寺,转世灵童得由驻藏大臣监督抽签决定,杜绝了私相授受。 他还把这套办法刻在《喇嘛说》碑上,立在雍和宫门口,用满汉蒙藏四种文字说明白:朝廷尊重宗教信仰,但谁要借宗教搞乱子,王法绝不轻饶。这话硬气又公道,让人挑不出毛病。 驻藏大臣制度也是清朝的妙棋。从雍正五年(1727年)开始,朝廷派大臣常驻拉萨,一待就是三年,后来权力越来越大,到乾隆定下《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》时,驻藏大臣简直成了西藏真正的掌舵人,从人事任免到外交军事,甚至达赖班禅的转世都得他点头。像松筠这样的驻藏大臣还经常下乡巡边,发种子教耕种,防治天花,西藏人背后都叫他“菩萨大臣”。 所以说清朝能搞定西藏,关键是摸透了“软硬兼施”的门道。康熙定了调子——军事是手段,收心才是目的;乾隆接着谱曲——尊重你的习俗,但规矩得朝廷定; 中间还配上驻藏大臣这类“执行导演”,一步步把西藏纳入国家管理体系里。他们没像唐朝那样光靠和亲安抚,也没学元朝纯靠军事镇压,而是把政治争取、宗教笼络和制度建设拧成一股绳,这才解决了历代王朝头疼的西藏难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