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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日知录》初刻八卷本共收读书札记141条。其中卷一15条, 卷二25条,卷三7条

《日知录》初刻八卷本共收读书札记141条。其中卷一15条, 卷二25条,卷三7条,卷四25条,卷五16条,卷六17条,卷七19条, 卷八17条。从内容上看,卷一的《朱子周易本义》、《巳日》、《鸿渐于陆》、《妣》、《序卦杂卦》、《七八九六》、《卜筮》讲《周易》;《帝王名号》、《武王伐纣》、《丰熙伪尚书》言《尚书》;《诗有入乐不入乐之分》、《孔子删诗》、《国风》、《公姓》、《何彼矣》言《诗经》。卷二、三言《春秋》、《礼》、《四书》。卷四、五、六讲治道,卷七、八为杂考证。同后来三十二卷本的《日知录》相比,上篇经术、中篇治道、下篇博闻的编纂雏型,此时已经大体形成。

初刻八卷本问世之后,《日知录》的结撰不间寒暑,精益求精,耗尽了顾炎武毕生的心力。对于其间的甘苦,他曾经说:“尝谓今人纂辑之书,正如今人之铸钱。古人采铜于山,今人则买旧钱,名之曰废铜,以充铸而已。所铸之钱既已粗恶,而又将古人传世之宝,舂剉碎散,不存于后,岂不两失之乎?承问《日知录》又成几卷,盖期之以废铜。而某自别来一载,早夜诵读,反复寻究,仅得十余条,然庶几采山之铜也。”(注:顾炎武:《亭林文集》卷四,《与人书十》。)顾炎武将此书的结撰喻为采铜于山,可见其劳作的艰辛和学风的严谨。

顾炎武严谨笃实,学随日进。在他生命历程的最后数年里,一方面不断地把读书心得充实到《日知录》中去,另一方面则对初刻本精雕细琢,纠正讹误。康熙十五年(公元1676年),顾炎武为初刻本《日知录》补撰自序,就此书反省道:“历今六七年,老而益进,始悔向日学之不博,见之不卓,其中疏漏往往而有,其书已行于世,不可掩。渐次增改,得二十余卷,欲更刻之,而犹未敢自以为定,故先以旧本质之同志。”(注:顾炎武:《亭林文集》卷二,《初刻日知录自序》。)同年,他给黄宗羲的信中也说:“炎武以管见为《日知录》一书,……但鄙著恒自改窜,未刻。”(注:顾炎武:《亭林佚文辑补》,《与黄太冲书》。)

晚年的顾炎武,恪遵“良工不示人以璞”的古训,精心雕琢《日知录》。在致其学生潘耒的信中,他说:“著述之家,最不利乎以未定之书传之于人。昔伊川先生不出《易传》,谓是身后之书。……今世之人,速于成书,躁于求名,斯道也将亡矣。前介眉札来索此(指《音学五书》——引者),原一亦索此书,并欲抄《日知录》,我报以《诗》、《易》二书今夏可印,其全书再待一年,《日知录》再待十年;如不及年,则以临终绝笔为定。”(注:顾炎武:《亭林文集》卷四,《与潘次耕书》。)

顾炎武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,迄于康熙二十一年(公元1682年)正月逝世,他始终未曾把已经完成的三十余卷《日知录》再度付刻。直到十三年之后,遗稿由潘耒整理删削,才在福建建阳刻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