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看了《圆桌派》最新的一季对谈节目,聊到关于养老、死亡、信仰等话题,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里,引起我很多的联想。
今年一年不到的时间经历两位亲人的离世,第一次穿一整片白布制作的孝伞,第一次走进卖纸货的店铺,第一次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纸货名字以及各种仪式,第一次理解哭丧的含义……从前是看热闹、等吃大杂烩的旁观者,如今变成了亲历者,才真正明白电影《入殓师》里的温柔,也理解了曾被我视作封建迷信的老父亲。
老家有些习俗我曾经嗤之以鼻,比如女儿女婿不能在娘家同住一屋,这都还好说。但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年,这一点我实在不理解。看着大老远回娘家过年的二姐,在年三十被老父亲“赶”出去,我为二姐以及将来要嫁出去的我,气冲冲地去和老父亲据理力争,给他撩狠话说“等我嫁出去要是大年三十把我往外赶,我就直接不回去,你就孤零零待着吧”。
那时候让我难过的一点是,别人都在为去谁家过年而争吵,我凭本事在婆家占有一席话语权,明明可以决定回自己娘家过年,却有种亲爹在背后捅刀子的无力感。
可随着年岁和阅历的增长,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回事了。一来是孩子太小回去太冷,过年回家机票也贵;更重要的是,我觉得自己心态更成熟了,不执拗于改变他人根深蒂固的想法,有些事情哪怕不理解,也要学着尊重。
甚至连我自己都从内心深处悄悄变了。记得高考时我妈去庙里给我求fu(我不知道是福还是符),我不当回事,满不在乎,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。
十年后,经过社会毒打和自己努力后依然不顺遂,再次求职考公时,我妈叫我去村里神婆家求符,我乖乖跟着去了,还把求来的那一角黄纸叠成的符,放在手机壳里好几年,最终在我妈还愿后,我才心怀敬畏般用火给烧了。
正如老话说,信则有不信则无。连周总理都曾说“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唯你,我希望有来生”。原来有些“信”,无关迷信,只是藏在现实里的妥协与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