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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铁军说:“中国工人不会再形成有组织的工人阶级。”   作为深耕“三农”问题几十

温铁军说:“中国工人不会再形成有组织的工人阶级。”   作为深耕“三农”问题几十年的专家,温铁军15岁就到山西农村插队,在基层生活了11年,之后又花20多年跑遍全国农村调研,骑着摩托车沿黄河穿越8个省的经历。   这让他比谁都清楚中国劳动者的真实处境,这句话正是基于这种实地观察的客观判断,而非空泛的理论推演。   在他2015年同济大学的演讲中就提到,中国的农民打工者和西方无产阶级完全不同,家里有地有房,本质是小有产家庭里出来追求短期现金收入的劳动者,不是真正意义上无恒产的无产阶级。   这一点太关键了,西方工人阶级之所以能形成紧密组织,核心是他们没有退路,只能靠集体力量争取权益。   而中国农民工背后有农村作为缓冲,遇到欠薪、失业等问题,大不了回老家种地糊口。   这种“退路”让他们缺乏形成长期紧密组织的迫切需求。   就像温铁军在调研中发现的,哪怕是在珠三角工厂里的农民工,大多也是短期务工心态。   赚钱后要么回老家盖房,要么支持家里农业生产,很少有人把工厂当成终身依靠,这种流动性和心态决定了很难形成固定的组织形态。   温铁军的这个判断,还离不开他对中国城乡关系的深刻把握。   中国和西方殖民地国家不同,是100%原住民国家,农村土地制度让农民天生拥有生产资料,这和美国、加拿大等国通过剥夺原住民土地形成的大农场模式完全不同。   改革开放后,大量农民进城务工,峰值时超过2亿人,但他们的户籍、土地权益仍在农村,这种“半工半农”的状态让他们始终游离在纯粹的工人身份之外。   温铁军在研究中发现,即便是城市里的产业工人,很多也是农村家庭出身,家里的土地是他们的“定心丸”。   这种双重身份让他们既不会像西方工人那样完全依附工厂,也不会形成单一的阶级诉求。   反观计划经济时期,工人都集中在公有制企业,就业、福利、社保全绑在单位上,没了其他退路,组织的凝聚力自然水到渠成。   而现在这种“城乡双向流动”的格局,彻底改变了工人阶级的组织基础。   平台经济的兴起,更让这种组织形态的变化变得更加明显。   根据最新数据,截至2024年底,全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2.4亿人,其中新就业形态人员就有8400万左右,外卖骑手、网约车司机、直播从业者等群体越来越庞大。   这些劳动者看似分散,没有传统工厂的集中管理,实则被平台通过算法和多层中介体系牢牢管控着。   就像温铁军观察到的,中国制造业能在全球竞争中胜出,一个重要原因是用工模式的灵活性,而这种灵活性背后,是劳动者与用工方的松散关系。   外卖骑手看似可以自由接单、随时退出,但实际上被平台的派单算法、超时罚款等规则约束。   他们既不属于平台正式员工,也没有传统工会的组织覆盖,这种“组织化的灵活性”让他们难以形成统一的集体力量。   温铁军在研究中对比过苏东解体的教训,那些国家的国企职工虽然有园子地作为生活保障,但他们的劳动关系仍相对固定。   而中国当下的劳动者,连劳动关系都变得碎片化,自然难以复制传统的组织模式。   可能有人会问,那现在的工人就没有组织了吗?其实不是,而是组织形式变了,变得更贴合中国的实际情况。   温铁军作为长期关注基层治理的专家,肯定知道现在工会正在探索新的组织方式,比如针对网约车司机、快递员搞行业联合建会,通过“码上入会”让分散的劳动者加入组织。   但这种组织和西方的工会完全不同,重点不是搞阶级对抗,而是提供实际服务,比如建立“司机之家”、解决欠薪问题、开展技能培训等。   这和温铁军一直倡导的乡村振兴战略其实是相通的,农村作为劳动者的“压舱石”,工会作为权益保障的“避风港”,共同构成了中国特色的劳动者保障体系。   这种体系不追求形式上的集中统一,却能精准解决劳动者的实际问题,这正是温铁军想表达的核心。   不是中国工人没有组织,而是不会形成西方那种对抗性的阶级组织,我们有自己的适配方式。   温铁军的这句话,本质上是提醒我们不要被西方的阶级理论绑架,要看到中国的独特性。   他一辈子研究“三农”和制度变迁,从《八次危机》到《乡村造梦记》,所有著作都在强调中国不能照搬国外经验。   中国工人阶级的组织形态,是由城乡二元结构、土地制度、市场化进程共同决定的,背后是几亿劳动者的生存智慧。   那些觉得这句话“刺耳”的人,可能没读懂中国劳动者“进退有据”的生存状态,没看到我们不用走对抗性道路,也能保障劳动者权益的制度优势。   温铁军的观察只是告诉我们,中国有自己的发展逻辑,工人阶级的组织形态也必然走自己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