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年，法国巴黎，这位名叫伊娃的女人，衣服被人扒了下来，丰腴的身体没有任何遮挡，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，仅有的两只手也只能护住自己的脸部！ 街上的人围了一圈，跟看耍猴似的，指指点点的。有人朝她脚边扔小石子，还有个老太太叉着腰骂：“不要脸的东西！法国人都在流血打仗，你倒好，抱着德国人的大腿过日子！”伊娃的脸埋在胳膊里，眼泪把袖子都浸湿了，可她不敢哭出声，一哭，嘴里的呜咽声更让她觉得丢人。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三年前的事像放电影一样，一帧一帧的。那会儿她才二十五岁，丈夫皮埃尔穿着军装走的，临走前抱着她和三岁的儿子路易，说“等我回来”，结果这一等，就没了音信，后来听说部队打散了，人可能早就没了。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，日子过得跟黄连似的，手里那点法郎早就花光了，面包店的老板见了她都绕着走，说“没粮了，真没粮了”。 有天路易饿得直哭，小脸蜡黄蜡黄的，伊娃抱着孩子在街角蹲了半天，眼泪都哭干了。这时候过来个德国兵，高个子，蓝眼睛，看着不像坏人，叫汉斯。他从包里掏出个黑面包，递过来，用蹩脚的法语说：“孩子，吃。”伊娃当时吓得不行，往后躲，可路易闻到面包味儿，小手伸着要抓。汉斯把面包塞她手里，笑了笑就走了。 打那以后，伊娃偶尔会在街角碰见汉斯。汉斯好像是个文书，不怎么出门打仗，口袋里总装着点吃的，有时候是面包，有时候是罐头。伊娃一开始不敢要，后来实在没办法，孩子饿啊，她就把家里仅有的一块旧手表给了汉斯，换了两罐牛肉罐头。再后来，汉斯说不用拿东西换，“你帮我洗洗军装，我给你面包”。伊娃想着，洗个衣服而已，不算啥大事，就答应了。 那会儿街坊邻居其实都知道，有的人家女人也偷偷找德国兵换吃的，只是没说破。有回隔壁的玛莎还跟她说：“伊娃，你运气好，碰上的德国兵看着老实，不像我家那个，总被喝醉的德国兵骚扰。”现在想来，那时候大家都在熬日子，谁也别说谁干净。 可现在不一样了，德国人跑了，法国人回来了，街上到处是举着国旗欢呼的人，还有戴红臂章的“抵抗者”，专抓跟德国人有过瓜葛的人。玛莎前几天被剃了光头，拉着游街，今天就轮到她了。伊娃想张嘴解释，说自己是为了孩子，可刚发出个音，就被人扔过来的烂菜叶砸在脸上，黏糊糊的。 “别装可怜！”一个穿工装的男人吼道，“德国鬼子在法国抢东西的时候，你们这些女人在哪？吃香的喝辣的！”伊娃心里疼得慌，她哪吃过香的喝辣的？汉斯给的面包都是黑的，罐头也是过期的，可那是路易活下去的命啊！后来才听说，德国人一天就能从法国拿走好几个亿法郎，差不多是咱们全国三分之一的收入，可那会儿谁知道这些？老百姓眼里就只有肚子，只有孩子能不能活到明天。 有人拿来剪刀，咔嚓咔嚓剪她的头发，长头发掉了一地，露出光秃秃的头皮。伊娃觉得冷，不光是身上冷，心里更冷。她护着脸的手开始发抖，不是因为怕疼，是因为她看见路易从人群里钻出来，小短腿跑得飞快，嘴里喊着“妈妈！妈妈！” 路易扑到她腿上，抱着她的膝盖，仰着小脸哭：“妈妈你怎么了？他们为什么欺负你？”伊娃终于忍不住，蹲下来抱住孩子，放声大哭。周围的叫骂声好像小了点，有人叹了口气，有人别过脸去。伊娃抱着路易，觉得身上这点羞辱不算啥了，只要孩子在，她就能撑下去。可这战争留下的烂摊子，到底要让多少人像她一样，用一辈子去还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