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姑姑把毕生积蓄都给了女儿，儿子什么都没有，在儿子创业失败欠了外债时，不仅没帮衬一分，就连一句安慰都没有，去年孙子满月酒，她也只象征性地包了五十块红包。上个月姑姑突发脑梗住院，让儿子回来贴身照顾，结果儿子没回来，出院后，还想让儿子承担一半医药费，儿子说先把给表姐的积蓄拿回来抵医药费，什么都没给过他，他不会出医药费的。 姑姑听完儿子这话，当时就在电话里哭骂起来，说儿子是白眼狼，养了个忤逆子，还说亲戚们要是知道了，肯定得戳他的脊梁骨。儿子没跟她吵，就安安静静听着，等姑姑哭骂完了才说：“我白眼狼？你当初把二十万积蓄全给表姐陪嫁的时候，怎么没说我是你儿子？表姐结婚要买房，你东拼西凑给她凑首付，我创业差五万周转，你说家里一分钱没有，转头就给表姐买了名牌手表。我媳妇早产住院，急需人照顾，我给你打电话，你说表姐刚生了孩子，你得伺候月子走不开，结果第三天我就看见表姐发朋友圈，你陪着她在温泉度假村度假呢。”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姑姑才带着哭腔喊：“那是你姐！她一个女人家在外面不容易！你是男人，扛一扛怎么了？”儿子冷笑一声：“男人就该天生倒霉？我创业赔了钱，晚上躲在被窝里哭的时候，你在哪？我媳妇怀着孕还得打两份工，你问过一句吗？就说去年我儿子满月，你包那五十块红包，桌上亲戚谁没看见？我丈母娘当时脸都白了，偷偷塞给我两百让我换个红包，你倒好，还跟人说‘男孩子不用那么金贵’，转头表姐家孩子周岁，你直接送了个金手镯，朋友圈晒了三天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外孙多宝贝。” “你……你这是翻旧账！”姑姑被噎得说不出话，声音都抖了，“我养你这么大，供你吃供你穿，你现在就这么对我？”“供我吃穿是应该的，可你对我和对表姐，能一样吗？”儿子的声音也沉了下来，“我小时候想买个自行车，你说没钱，转头给表姐买了钢琴；我上大学想换个新电脑，你说家里紧张，表姐毕业你直接给她买了车。这些我都没说过啥，想着你是妈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可你呢？你把心偏到胳肢窝去了！” 这话像是戳中了姑姑的痛处，她突然嚎啕大哭：“我那不是怕你姐受委屈吗？她嫁的人家条件一般，我多帮衬点怎么了？你是我儿子，我还能指望不上你？”“指望我？”儿子笑了，笑声里带着点酸，“你住院那阵，表姐就去看过两次，每次待不到半小时就走，医药费她一分没提，现在倒想起我这个儿子了？我不是不孝顺，是心寒了。你要是真疼我，哪怕当初我创业失败时，你说句‘没事，妈陪着你’，我现在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医药费，可你没有啊。” 正说着，儿子手机响了，是二姨打来的，一接通就劈头盖脸骂：“你还是人吗？你妈都那样了，你不照顾就算了，医药费还不想出？亲戚群里都炸开锅了，都说你是白眼狼！”儿子深吸一口气：“二姨，你先别急着骂我，你知道我妈给表姐陪嫁了多少吗？二十万积蓄，外加一套老房子的首付，我创业时找她借五万，她让我去借高利贷。我媳妇早产那天，她正陪表姐在度假村泡温泉，这些你知道吗？” 电话那头的二姨沉默了，过了会儿才小声说：“这些……你妈没跟我们说啊，她就说你不孝顺，不管她。”“她当然不会说，”儿子声音有点哑，“她总跟亲戚说我不懂事，可她从没问过我，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。医药费我不是不出，但得把给表姐的钱拿回来先顶上，那是她的钱，她想给谁我管不着，可现在她生病，总不能光让我一个人扛。” 挂了电话，儿子看着窗外，眼圈有点红。其实他不是真不管，只是心里那口气顺不过来。晚上媳妇过来递了杯热水：“要不……咱多少出点？毕竟是妈。”儿子摇摇头：“不是钱的事，是她得明白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不能偏得太离谱。我要是这次松了口，以后她还觉得我好欺负，日子还怎么过？” 第二天，表姐突然给儿子打电话，开口就指责：“你怎么能这么对妈？她都病成那样了，你还跟她计较钱？”儿子没生气，就问：“姐，妈给你的二十万陪嫁，还有买房的首付，你知道这些钱里，有我爸当年工伤赔偿的一半吗？我爸走的时候说，那钱要给我娶媳妇用的。”表姐那边瞬间没了声音，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：“我不知道……妈没说。” 儿子挂了电话，心里五味杂陈。他不是想要那些钱，只是想让姑姑知道，她的偏心，早就在他心里刻下了一道疤。后来听说姑姑在电话里跟表姐哭了一下午，至于那医药费，最后表姐拿了一半，姑姑自己掏了一半，儿子没再提钱的事，只是周末买了些水果，去姑姑家坐了坐，没待多久就走了。有些伤，不是一句“我错了”就能抹平的，就像有些心，冷透了，再想捂热，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