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去移动公司办理业务，听到三个女人在一起的聊天对话，她们的话让我感到特别心寒，彻底放弃了想和儿子住在一起生活的想法。 我当时正站在取号机旁等号，三个女人就站在旁边的休息区，说话声音不算小，想不听见都难。穿藏青色外套的女人先开的口，说她亲家母上个月刚搬去儿子家，结果不到一个月就哭着回了老家。“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来做早饭，儿子嫌她脚步声大吵着睡懒觉，媳妇嫌她煮的粥太稠，菜里放的油太多。” 女人叹了口气，“亲家母想着帮衬他们带孩子，结果孙子摔了一跤，媳妇当着面就说‘妈你怎么看的孩子，连个娃都守不住’，儿子就在旁边看着，一句话都没替他妈说。” 旁边穿红色毛衣的女人跟着点头，说她自己姐姐也是这样。本来想着退休了去北京帮儿子带双胞胎，结果去了三个月就被气回来了。“你猜怎么着？人家小两口晚上十一二点不睡觉，早上九十点不起床，我姐做好早饭放凉了都没人吃。有次她感冒了想让儿子帮忙买盒药，儿子说‘你手机上不会叫外卖啊’，气得老太太当天就买了火车票。” 第三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女人突然冷笑一声：“你们这都算好的，我邻居王阿姨更惨。把养老房卖了给儿子凑首付，想着以后就跟儿子过了。结果呢？儿媳妇天天给她脸色看，说她用马桶不盖盖子，炒菜油烟太大。最可气的是去年冬天，老太太风湿犯了，想让儿子开车送她去医院，儿子居然说‘我上班呢，你自己打个车不行吗？’” 我站在那儿听得手脚冰凉，手里的号单都快被捏皱了。这让我想起上个月去儿子家小住的事。我想着给他们惊喜，没打招呼就买了菜过去，结果儿媳妇开门看到我，脸上那点笑都快挂不住了。吃饭的时候，我给孙子夹了块红烧肉，儿媳妇赶紧说“妈，小宝最近上火，不能吃这个”，然后把肉夹到自己碗里，转头又给孩子喂炸鸡块。 那时候我还安慰自己，年轻人有自己的育儿观念。现在想想，哪里是观念不同，分明就是没把我当一家人。儿子全程低头扒拉米饭，一句话都没说。就像那三个女人说的，咱们当妈的总想着为儿女付出，可在孩子们眼里，咱们可能就是个会喘气的保姆，甚至还不如保姆贴心。 穿藏青色外套的女人又说：“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，手里有点钱，自己住套小房子，比啥都强。上个月我生日，儿子给我转了两千块钱，儿媳妇在朋友圈晒包晒口红，愣是没提我一句。你说这钱我拿着心里啥滋味？” “可不是嘛，”穿红色毛衣的接话，“我现在周末都懒得去儿子家了。去了还得看他们脸色，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剧，跟老姐妹跳跳广场舞自在。” 我拿着叫号单走到窗口，办理业务的时候手都在抖。以前总盼着儿子买大房子接我过去住，现在彻底不盼了。咱们这代人，年轻时候为父母活，中年为儿女活，到老了，也该为自己活几天了。省得把自己的老骨头搭进去，还落一身不是。 走出移动公司的时候，阳光晃得我眼睛疼。我掏出手机给老姐妹打电话：“晚上有空没？出来吃火锅，我请客！”与其指望别人给温暖，不如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。孩子们有他们的生活，咱们也该有自己的日子，对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