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,地下党钱静芝在台北马场町刑场英勇就义,年仅32岁。面对死亡时,钱静芝表现出镇定、从容、坦然的态度,在潜伏的那一刻起,钱静芝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。 1918年,四川成都一户贫寒人家迎来了第三个孩子,父母给她取名钱勤,后来她在革命岁月里用得更多的名字,是钱静芝。 家里姐弟六个,日子本就困难,1933年父亲一病去世,顶梁柱塌了,钱勤只能投奔江苏常州的外婆,靠着免学费的政策,进了常州女子师范学校读书。 1937年,日军的炮火烧到了江南,平静的校园被撕得粉碎。 钱勤的两个姐姐没半点犹豫,收拾行李就去参加抗日救亡运动,姐姐们的勇气像一团火,点燃了钱勤心里的热血。 她跟着同学们跑遍街头,刷标语、搞募捐,把义卖得来的钱和亲手缝制的棉衣,一批批送到前线。 常州沦陷后,局势越来越险,组织上把她安排到上海的难民收容所工作,就是这段经历,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。 那收容所挂着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,里头的事全是共产党在领头。 在这里,钱勤亲眼见着党组织怎么把散沙似的难民拧成一股绳,怎么为老百姓遮风挡雨,她不再是单纯凭一腔热血做事的青年,成了一名认准方向的革命战士。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,日军闯进上海租界,基督教女青年会办的六所女工夜校,最后就剩沪西小沙渡路三和里那一所。 危难时候,组织派钱勤去这所夜校当老师,这哪里是教书,分明是守着一块革命阵地。 那时候天天灯火管制,窗户蒙上黑布,电灯也罩着黑套,一停电,师生们就围在一盏油灯或一根蜡烛旁,微弱的光线下,课本上的字都透着股倔强。 钱勤身体本就弱,却像上了发条似的连轴转,她不光教女工们识字,更把她们当亲人。 每天晚上上完课,不管多晚多黑,她都要送学员回家,同事不解,她只轻声说:“这世道黑,姑娘家走夜路太危险。” 老师的薪水少得可怜,可只要听说哪个学员失业饿肚子、生病没钱看,她和另外几个老师就把自己的钱全掏出来。 学员杨杏轩记了一辈子,钱老师天天为别人忙前忙后,自己挣的那点钱连黑市大米都买不上,顿顿啃大饼填肚子,二十多岁的年纪,牙都掉了好几颗,就像鲁迅先生说的,吃进去的是草,挤出来的是奶。 抗战胜利后,钱静芝反而更忙了,1945年10月,她在妇女杂志上发表《女工夜校》,呼吁上海的姐妹们都来帮衬女工教育。 她干得越出色,国民党当局越盯着她,监视的眼睛越来越多。 1946年秋天,钱勤突然跟女青年会劳工部主任王知津提辞职,说外婆病重,要回常州。 王知津认识她这么多年,钱勤从没为私事请过假,这次走得这么坚决,透着不对劲。 可她俩谁也不知道,对方都是地下党员,只是单线联系,互相不知情。 钱勤的真实任务,是秘密赴台,领导那里的邮电工运。 到了台湾,她改名叫钱静芝,没多少日子就把当地话学会了,和同时赴台的计梅真一起,以“国语补习班”教员的身份站稳了脚跟。 计梅真负责教台北邮局和电信局的普通员工,钱静芝就专攻邮电管理局的职员,她课讲得好,对人又诚恳,没多久就成了台湾省籍邮工心里最亲的人。 她和计梅真搭着班子干,借着教学的由头,把骨干邮工聚起来,办了份叫《野草》的刊物,搞同学会联谊,建进步文艺社团,把新民主主义的思想悄悄播撒下去。 在她们的带领下,“归班”运动打得漂亮,赢了重大胜利,刘建修、许金玉这些台湾青年也跟着入了党,一辈子都在为祖国统一奔忙。 好景不长,台湾“白色恐怖”的乌云压了下来,钱静芝和计梅真一起被抓进了监狱。 敌人的酷刑没让她皱一下眉,她在牢里照样硬气,还总想着照顾身边的同志。 有个叫林坦的学生后来回忆,他入狱第三天,冷风往牢房里灌,吓得浑身发抖,钱静芝被关进来,看见他穿得单薄,立马脱下自己的毛线衣给他披上。 就这件带着体温的毛衣,成了林坦八年牢狱里的精神支柱,让他撑过了最难熬的日子。 1950年10月11日,32岁的钱静芝和计梅真一起被杀害,年轻的生命永远停在了那个秋天。 直到现在,每年台北马场町秋祭,人们都会念起她们的名字,把她们的故事讲给下一代听。 钱静芝的一辈子,短短32年,每一步都踩在民族危亡的节点上。 她最厉害的地方,是把教育变成了革命的武器,在上海女工夜校,她教是做人的骨气;在台湾的补习班,她讲的是民族的希望。 有的人活了百岁只是虚度,有的人三十出头却把生命活成了照亮民族的光。 钱静芝就是这样的人,她的光,跨过海峡,至今还亮着。 【评论区聊聊】向潜伏在台湾的无名英雄们致敬! (信源:“风啸宝岛知劲草”图文展 | 延伸导览(四):领导台湾邮工运动的女革命家钱静芝——台胞之家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