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8年，“小常宝”齐淑芳带领30名演员留美不归，背叛祖国抛弃丈夫，并恶狠狠对丈夫说：“在美国刷盘子都比国内赚得多！” 纽约曼哈顿的一间狭小排练室里，褪色的京剧行头堆在角落，齐淑芳正对着镜子调整水袖，镜中映出的不再是《智取威虎山》里英姿飒爽的小常宝，而是鬓角染霜、眼神疲惫的中年妇人。 这个曾经让全国观众为之喝彩的京剧名角，出生于江南的京剧世家——父亲是琴师，母亲是花旦，咿呀的唱腔与胡琴的旋律，是她童年最鲜活的背景音。 十几岁进入上海青年京剧团时，她的腰腿功夫已是团里翘楚，一个旋子翻得又快又稳，眼神里的灵气让老艺术家们断言：“这丫头，将来是要成角儿的。” 真正让她家喻户晓的，是现代京剧样板戏《智取威虎山》中“小常宝”的角色——那句“只盼着深山出太阳”的唱段，清亮激越，穿透了那个年代的银幕与舞台，成为无数人记忆里的经典。 舞台下的生活里，她与上海京剧院首席指挥龚国泰的结合，曾是梨园界的一段佳话。龚国泰为她量身设计的唱腔配乐，将传统京胡与现代乐器融合，让她的表演更具感染力；而她在舞台上的光彩，也映衬着他幕后的才华。 1988年的赴美巡演，本是国家赋予的文化交流使命，京剧团带着《智取威虎山》《红灯记》等经典剧目，计划在大洋彼岸展示中国传统艺术的魅力。 谁也没想到，演出结束后，齐淑芳却以“艺术需要更广阔舞台”为由，带着三十余名演职人员递交了滞留申请——这个决定，不仅让国内剧团措手不及，更将丈夫龚国泰独自留在了上海的排练厅，留给他的，只有那句冰冷的“刷盘子都比国内赚得多”。 初到美国的日子，现实很快击碎了幻想。没有了国家剧团的资源支持，语言不通的他们连基本生活都成了难题。 曾经的主角们挤在狭小的公寓里，为了支付房租，有人去餐馆洗盘子，有人在街头卖艺，齐淑芳自己也不得不放下身段，在华人社区的联欢会上表演简化版的京剧片段，换取微薄的酬劳。 京剧艺术讲究“四功五法”，讲究与观众的情感共鸣，可在异国他乡，没有共同的文化记忆，没有代代相传的审美积淀，她精心排练的《贵妃醉酒》，在外国观众眼中，或许只是新奇的服饰与夸张的动作。 多年后，她与一位美籍华人导演组建家庭，勉强凑起一个小型京剧团，在唐人街的剧院里断断续续演出。即便偶有当地媒体报道，标题也多是“神秘东方艺术”之类的猎奇描述，与她当年在国内“人民艺术家”的尊崇地位，早已天差地别。 而被她抛下的龚国泰，在最初的痛苦过后，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了京剧音乐的传承与创新上。他翻出两人曾经合作的乐谱，一遍遍修改完善，将传统曲牌与现代作曲技法结合，创作出《曹操与杨修》等经典剧目的配乐，让京剧音乐焕发出新的生命力。 如今，龚国泰的名字在京剧界已是分量十足，他培养的弟子遍布全国，创作的音乐被收录进戏曲教材，真正实现了“艺术生命在国内沃土上绽放”；而齐淑芳的京剧团，仍在海外艰难维系，观众多是上了年纪的华人，年轻一代鲜少问津。 艺术的根脉，从来深扎于故土的文化土壤中。选择背离，或许能换来一时的物质诱惑，但失去的，却是滋养生命的精神家园。 这世间的选择，往往在岁月流转中显露出真正的价值——有人在祖国的怀抱里成就永恒，有人却在异乡的漂泊中渐行渐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