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媳妇正坐月子呢,婆婆却跑去旅游,谁能想到路上突发意外,婆婆把腿摔断了。这下婆婆喊儿子去照顾她,儿子当场拒绝:“您旅游前说‘现在年轻人都独立’,我媳妇剖腹产还下不了床,孩子黄疸要照蓝光,我走了谁管?电话那头的婆婆顿了两秒,声音陡然拔高:“我是你妈!腿断了躺医院,你不管谁管?当年我生你的时候,月子里还下地干活呢!” 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,婴儿床的蓝光仪嗡嗡转着。 媳妇刚从手术室挪回床上,剖腹产的伤口扯得她龇牙,手却还得护着怀里的小襁褓——孩子黄疸指数刚降下去点,医生说还得观察。 三天前婆婆收拾行李箱时,这话还在客厅飘着:“现在年轻人都独立,月子哪用那么金贵。” 谁也没料到,九寨沟的石板路滑,婆婆踩空时抓了把栏杆没抓住,左腿胫骨当场骨裂。 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时,李明正举着奶瓶试温度,奶水滴在手背上有点烫。 “明明,妈腿断了,你赶紧过来。”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混着护士的脚步声,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。 李明把奶瓶塞进消毒锅,指尖在柜门上磕出轻响:“您走之前不是说‘年轻人自己能搞定’?” 他回头看了眼卧室,媳妇正咬着嘴唇想坐起来,床单上洇开一小片血渍;蓝光仪的光映在墙上,像块发着冷光的补丁。 “我是你妈!”电话那头顿了顿,突然拔高声调,“当年生你的时候,我月子里还挑水浇菜呢!你媳妇躺床上有人伺候,我躺医院谁管?” 李明捏着手机走到阳台,夜风把儿子的哭声吹得断断续续,他对着听筒轻声问:“妈,独立是相互的吧?您说这话的时候,想过我们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吗?” 另一种解释是,婆婆确实帮着带大了老大,这次想着趁老二出生前喘口气,只是没算到意外会来得这么快。 她总拿自己当年的苦当标尺,忘了时代不一样了——当年她月子里干活是没条件,现在李明想让媳妇养好身体,是因为他见过媳妇产后大出血时惨白的脸。 电话在婆婆的哭声里挂断,李明靠在栏杆上,摸出烟又塞回去,客厅的挂钟滴答响着,像在数着这个家绷得越来越紧的弦。 第二天一早,李明还是找了护工,又拜托亲家母过来搭把手,自己请了三天假往医院跑。 病房里,婆婆别过脸不看他,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滴砸进玻璃瓶,像在敲打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。 短期看,这道坎算是迈过去了;长期里,或许他们都该学着把“应该”换成“需要”。 至少李明现在懂了,所谓独立,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撒手,而是你累的时候,我能递上一杯热乎水,我撑不住的时候,你也愿意搭把手。 消毒水的味道渐渐淡了,蓝光仪早就撤了,只是每次李明给儿子换尿布,总能想起那天婆婆在电话里说“我是你妈”时,声音里藏不住的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