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5年4月的一个夜晚，醉酒的张宗昌回到家中，小姨子袁中娥主动上前搀扶，将姐夫一步一步搀扶进卧室。此时醉醺醺的张宗昌一把搂住了小姨子，顺势将小姨子揽入怀中。 张宗昌这人，出生在1881年山东掖县一个穷苦农家，父亲早死，母亲改嫁，他小时候就没正经上过学，只认得几个字。十六岁那年，他出门讨生活，先在本地街头当小混混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，日子过得乱七八糟。后来他闯关东，到东北混口饭吃，先是进煤矿当工人，每天在黑漆漆的矿井里挖煤，身上灰头土脸，手上全是老茧，还见过好几次塌方，差点把命搭上。煤矿干不下去，他就拉人力车，在沈阳大街上跑，脚底起泡，夏天汗流浃背，冬天冻得直哆嗦，拉着客人穿街走巷，挣那点小钱勉强糊口。话说回来，他身材高大，胆子也大，渐渐混进土匪队伍，拿着刀枪在山里抢劫过路商人，分赃的时候总能多拿点，因为他打起架来凶狠，不怕拼命。 1904年日俄战争打起来，张宗昌看准机会，投靠俄国人，当上巡警队长，腰里别着手枪，骑马巡街，管着秩序，顺便结识了不少俄军军官，攒下人脉。战争结束，他没闲着，继续在东北江湖上晃荡，认识更多道上兄弟。辛亥革命一爆发，他赶紧转投革命军，在胡匪营里爬升，1913年又投靠冯国璋，进了北洋军系统。从那时候起，他参与镇压起义，指挥部队作战，军衔一步步往上蹿。1917年，他当上江苏陆军第三师师长，带着兵驻扎南京周边，管着纪律，士兵不听话就鞭子抽，维持队伍。1922年，他见风使舵，转投张作霖，加入奉系军阀集团，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立下战功，指挥炮兵轰敌阵，扩充势力。到1925年，他被任命为山东军务督办兼省政府主席，手握重兵，控制山东这片富地，部队号称四十万，权势熏天，征收重税，扩军备战。 张宗昌的家庭，本来还算稳当。他原配贾氏是包办婚姻，生了几个孩子，但1916年就过世了。后来在东北，他娶了沈阳姑娘袁书娥，那时他二十二岁，她才十四岁，两人起初感情不错，她跟着他到处跑，吃苦受累，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，长子早夭，其他孩子像张济乐、张宁乐、春娇、春亭、纯。张宗昌对她还算宠爱，早年穷时她没少陪着遭罪。可这家伙天生好色，权力一大，就开始到处纳妾，总共二十三房姨太太，有戏子、女学生、富家女，甚至强抢的也不少。还有五个俄国女人和两个日本人，他管这叫为国争光。比如四姨太吕雅仙是妓女出身，五姨太安淑义是朝鲜独立运动家安重根的侄女，六姨太富贵儿是杂耍艺人，十姨太祁氏是河北人，从妓院赎出。二十二姨太山口美子是日本人，纳妾才十五天。二十三姨太伊藤顺子，后来送给了石友三。 袁中娥是袁书娥的妹妹，比姐姐小几岁，也长得高挑漂亮。她从小羡慕姐姐嫁了个有出息的男人，常去张府住，借着探望的名义接近张宗昌。起初他还守规矩，没多想，但时间长了，两人就暧昧起来。1925年4月那晚，张宗昌在外喝酒喝高了，回家醉醺醺的，袁中娥上前扶他，一步步进卧室。他酒劲上头，一把抱住她，拉入怀里。醒来后，他有点尴尬，但很快想开，干脆把她纳为二姨太。这事传到袁书娥耳朵里，她气坏了，觉得妹妹算计自己，坚决要断绝关系。姐妹俩闹翻天，袁中娥不肯走，甚至绝食威胁，非要嫁姐夫。袁书娥拗不过，只好同意。张宗昌没管，任她们折腾。没多久，袁中娥怀孕生孩子，在张家地位稳了。 这事伤透了袁书娥的心，她觉得丈夫背叛，妹妹抢男人，一气之下，以看病为名，找了个叫贾瘸子的中医。这人腿脚不便，相貌平平，却常往张府跑，和袁书娥私通。没多久，她怀孕生了个女儿，叫张春梅。张宗昌全知道，却装聋作哑，没追究，还让孩子姓张。从那以后，他彻底放纵，大量纳妾，那些姨太太大多强抢来的，有妓女如吕雅仙，有戏子如朱宝霞、李艳红，有外国人如山口美子和伊藤顺子。他在青岛、上海等地派人搜罗女人，府里姨太太成群，乱成一锅粥。有人问他有多少女人，他说不知道。其实这反映军阀时代乱象，权力在手，就肆无忌惮，家庭伦理扔一边。 张宗昌的部队也沾他的习气，他手下有白俄军团，那些俄国兵月薪是中国兵的两倍，打仗凶狠，但纪律差，常抢掠村庄。张宗昌自己在1925年镇压青岛日商纱厂工人罢工，开枪打死打伤不少。那年他求雨不成，炮轰龙王庙，发脾气说龙王不灵。他粗鲁无文，写诗狗屁不通，像游泰山“大石头快快，小石头滚滚”，远看泰山黑糊糊，上边细来下边粗。有朝一日倒过来，下边细来上边粗。流传成笑话。但他仗义，花钱大方，对部下不错，所以手下还忠心。 张宗昌的权势没持久。1928年，国民革命军北伐，他败走，流亡日本。在东京闲逛，抽烟度日。1932年回国，在济南车站下车时，郑继成冲上前开枪射击，他胸口中弹，倒地身亡，年五十一岁。郑继成是为舅舅郑金声报仇，张宗昌早年杀过他舅舅的部下，这次刺杀据说有韩复榘指示。张学良做主，给每位姨太太发三千大洋遣散费，大部分拿钱就走，远走高飞。只有袁书娥带着孩子们回奉天一栋三层小楼住。1944年，五十岁的袁书娥在贫病中去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