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。
为了得到我需要的一切不择手段。
包括放弃尊严，百般讨好——我的继兄。
1
这是我随母亲改嫁的第三次。
母亲说这人，是她的青梅竹马。
所以都还没有领证，就已经住进了他家。
饭桌上，我的继父林宗，不停地给我夹菜，和蔼可亲。
吃饭中途，回来了一个人。
我知道，那是我的继兄——林行知。
林行知瞥了我们一眼，什么也没说，径直上了楼。
任林叔叔在饭桌上如何叫喊他，都没有回头。
最后只得尬笑几声，然后解释:「我家臭小子就这个德行，咱们吃，不用管他。」
吃完饭后，母亲给我使了一个眼色，我马上就懂了。
我来到厨房，要了一些饭菜，准备给林行知送上楼去。
我的母亲则依偎在林宗的怀里，听他对我的夸赞，娇羞，谄媚。
来到林行知门前，我整理了一下着装仪表，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见没动静，我又敲了几声，「哥哥，我来给你送饭菜了。」
听到这里，他可算是开了门，开始上下打量我。
又冷不丁的冒了一句：「我可没有什么妹妹。」
我没搭理他，直接侧身进了他的卧室，把饭菜放在了他的书桌上。
临走的时候，轻轻在他身边说：「我也可以不做你的妹妹。」
2
好巧不巧，我和林行知都在云城大学读书。
只不过他在金融系，而我在新闻系。
我们大二开学的前一晚，林叔叔让他一定要在学校里面多多照顾我。
他后来的确挺照顾我的，但绝对不是林叔叔想的那种照顾。
开学后一个月，室友突发奇想要拉我去学校新建成的恒温游泳馆看帅哥。
反正也没事情可以做，便一起去了。
没想到，我脚滑落水了，还是在深水区。
可是我不会游泳，我室友也不会，她只得大声呼救。
呛水，窒息。
我挣扎着，却不断往下沉下去。
直到有一双坚实有力的小臂，将我往上推。
上岸之后，我猛呛出来几口水。
意识才逐渐恢复，耳边就传来了轻蔑的声音，「不会游泳还穿成这样来游泳馆，是想勾引谁呢？」
我看向林行知，眼睛里好像还噙着泪，楚楚可怜，却又转而一笑，「当然是勾引你啦，哥哥。」
听到这句话，林行知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知道，他现在肯定以为我是一个疯子。
可是那又怎样呢？
3
周五，云城大学有篮球联赛。
看了一眼名单，发现林行知要上场。
于是，我买了一瓶水，早早地入场，坐在观众席的前排。
中场休息的时候，我跑过去给林行知送水。
阳光，微风，少女的裙摆飘扬。
我把水递给他，他没接，淡淡地朝我说：「下次，不要再穿这么短的裙子。」
随后，我听见身后窃窃私语，「林行知从来不收任何人送的水，这个女生不知道吗？」
我的确不知道这个事。
我当然也没那个勇气去幻想，在林行知心中，我会有不同的地位，他会接下我送的水。
尴尬了几秒，收回我递出去的手，准备回到位置上去。
一个男生突然跑过来，一只手打住林行知的肩，打趣道：「哇，又有追求者开始给你送水了，还是个大美女。」
林行知撇开了他的手，不耐道：「这是我妹妹。」
他好像来了兴趣，继续对我说：「既然只是妹妹，那要不然把水给我吧，我收。」
我还没来得及思考，他已经从我手中把水拿走。
林行知却从他手中把我的水抢走，一饮而尽，留下两个字「我渴」，就走了。
这个事情，真是越来越好玩了。
4
等林行知打完比赛，天已经黑了。
我在换衣室门口等他。
他出来之后，看了一眼我，没理会，自顾自地往前走。
我赶忙追上去，「哥哥，今天是周五，要一起回家吗？」
他终于停下，回答我的问题，「不回。」
我没放弃，继续纠缠：「可是我想回，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？」
他神情淡漠，继续拒绝我，「不好。」
我开始上手，抓住他的衣角，楚楚可怜道：「可是因为看你打篮球，天都看黑了，我一个人回去好害怕。」
最后他还是受不了我的苦苦哀求，陪我一起回家。
进入小区之后，林行知却突然拉住我，带我到一个角落里。
他一米八几的个头，笼罩着我，我推也推不开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。
指腹就在我的脸颊轻轻摩擦，还在我耳边吐着热气，暧昧气氛直线上升。
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，等他开口说话。
他好像真的看懂了我的想法，开口说道：「妹妹，不是说要勾引哥哥么？给你一个表现机会。」
原来是这样。
我没有犹豫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，吻了上去，青涩又沉沦。
他好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，先是愣了一秒，随即又强势地回吻回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腿都软了，他才肯放过我。
回到家之后，母亲和林叔叔都还在客厅。
看见我们回来之后，母亲应该是发现了一些异样，「你嘴唇怎么了？看起来有些肿。」
我赶紧找理由，「被蚊子咬了。」
说完，我慌乱地逃回了卧室，还听见林行知在背后轻笑了一声。
5
回到卧室，洗漱完，刚躺下。
母亲就进来了，看起来脸色不太好。
「夏蝶，今年你十九岁，你那早死的爹在你五岁那年就抛弃你了，我照顾你这么多年，已经仁至义尽。」
这些话，我听了无数次，早已烂熟于心。
每次她觉得我在拖累她，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，就喜欢来找我泄火，口不择言。
这么多年，我早已学会隐藏情绪，乖巧听话。
因为这样做，我至少可以免于一顿毒打。
我小心翼翼地问：「妈妈，是我哪里犯错了吗？」
她指着我的嘴，有些激动，「你要在外面和野男人鬼混，我不管。但是现在我们在林家，你不能让林叔叔对你印象不好了，知道吗？！」
我乖巧地点了点头，「知道了。」
待母亲关上门，我笑了，自言自语道：「那如果，和我鬼混的人是林行知呢？」
其实我早就认识林行知了。
在李锦和林宗还没旧情复燃之前。
6
大一刚刚开学的时候，我妈改嫁的第二任丈夫的女儿，和我刚好在同一个班。
她讨厌李锦，也讨厌我。
当初想方设法把我们从她家里赶走，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我。
那天，应该是她心情不好。
所以她找了一群人，把我拖进巷子里，扯我的头发，脱我的衣服，扇我的耳光……
绝望充斥着我的全部，努力活着也是一种痛苦。
那一刻，我准备放弃我的生命了。
可是，林行知出现了。
他赶走了那群人，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，还去药店帮我买了药，送我回到当时暂居的阴暗小巷。
不过，他应该不记得我了。
当时的我，衣衫褴褛，蓬头垢面，脸上应该还有被挖的血痕。
再见面，他应该也认不出来。
不过没关系，我想用我最好的一面，去接触他，感受他，爱护他。
我都还没开始，李锦却告诉我，她要嫁给林行知的父亲了。
林行知就像照进我黑暗生命里的一束光，我都还没有抓住，李锦却要将他抽走。
这么多年，我深知母亲的脾性。精致的利己主义者，为了金钱，她可以出卖一切，包括我。
我知道，我的反抗没有用，所以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事。
但我不甘心，不甘心命运从来只作弄我一个人。
所以，我要不择手段地，得到林行知。
7
周末，李锦陪同林宗出差去了。
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林行知两个人。
偌大的林家别墅，到处都是佣人，十分不方便。
所以我和他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餐，然后上楼。
林行知回了自己卧室，而我趁他关门之前，溜了进去。
他关上门，双手交叉抱着，仰靠在门上，注视着我，放荡不羁地开口：「怎么，昨晚没亲够吗？妹妹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