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,我们缴获一架美军“支奴干”运输机,拆解后却发现:一根15米传动轴,难倒了航空工业。 1975年的冬夜,沈阳飞机厂的仓库里亮着彻夜不熄的灯。十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老工程师围着那架“支奴干”运输机,哈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,手里的放大镜把传动轴照得发亮——这根15米长的钢铁圆柱,刚从缴获的美军直升机上拆下来,此刻却像座翻不过的山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“妈的,这玩意儿咋做的?”老钳工王师傅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,粗糙的手指摸着传动轴表面,“你看这精度,光溜溜的跟镜子似的,咱厂里最好的车床车出来都得带点纹路。” 旁边的设计员小张翻着笔记本,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:“报告上写着,这传动轴转速每分钟两千转,还得扛住十几吨的拉力——就这长度,咱以前做的最长的才8米,转快了能晃得跟面条似的。” 这架“支奴干”是前阵子边境冲突中缴获的,机身摔得半残,但核心部件还算完整。当时全厂上下都憋着股劲:拆了它,学技术!可真拆开了才发现,光是这根贯穿机身的传动轴,就把所有人难住了。 厂长揣着两个烤红薯进来时,正听见年轻技术员们的争执。“要么分段焊?”“焊个屁!焊口处强度不够,一转就断!”“那用锻造?15米的钢坯,咱哪有那么大的锻压机?” 红薯在厂长手里来回倒腾,热气烘着冻红的耳朵:“吵啥?吵能把传动轴吵出来?老王,你拿卡尺量仔细了——每一段的直径误差不能超过多少?” 王师傅报出个数,小张在旁边咋舌:“咱现在的设备,最多做到它的五倍误差。” “那就改设备。”厂长把红薯塞给最年轻的小徒弟,“小张,你带俩人去档案室,把苏联老大哥当年留下的图纸翻出来,看看重型机床的改造方案。老王,你领人测材料成分,哪怕一点点磨下来化验,也得弄明白这钢是啥牌号。” 最冷的那几天,仓库里的暖气片都拆了——怕温度变化影响测量精度。王师傅带着徒弟们趴在冰凉的地板上,用百分表一点点挪着量,冻得手指发僵,就往嘴里灌口白酒活血。小张他们在档案室熬得眼睛通红,翻遍了几十箱图纸,终于在一份1958年的废弃方案里,找到重型车床的改造思路。 有天半夜,王师傅突然拍着大腿喊:“不对!这轴不是一根整的!你看这纹路,是两段接起来的,但接口处……”他用放大镜怼上去,“妈的,严丝合缝得跟长在一起似的!” 这发现像道光照进来。小张立刻画出拼接结构草图,可新问题又冒出来:用啥工艺接?焊接会脆化,螺栓接会松动。一群人对着传动轴愁眉苦脸时,烧锅炉的老李头凑过来看热闹:“你们看这接口,像不像铁匠打铁时‘对焊’的活儿?只不过人家这火候拿捏得……” 厂长眼睛一亮:“对!去找重机厂的老焊工,就说咱要练‘无缝对焊’,把焊条换成和传动轴同牌号的钢!” 春末的时候,第一根国产传动轴终于试做出来。当它被吊上测试台,转速从零慢慢升到两千转时,车间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。王师傅攥着扳手的手沁出汗,小张盯着振动监测仪,手心全是汗。 “稳了!”当转速稳住,仪器显示振幅在合格范围时,不知谁先喊了一声,车间里瞬间爆发出欢呼。王师傅抹了把脸,不知是汗还是泪:“他娘的,美军能造,咱也能造!” 后来这根传动轴成了厂里的“功勋展品”,旁边挂着张黑白照片:十几个冻得搓手的工程师围着“支奴干”的残骸,眼里的光比仓库的灯泡还亮。再后来,当国产直升机的传动轴突破30米长度时,老厂长总爱给年轻人讲起1975年那个冬天——“难吗?难。但咱中国人,就怕‘认真’二字,再硬的骨头,啃着啃着就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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