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微风]1949年,上海滩著名商人丁永福散尽家财,购买了几张去往美国的船票。10年后,他在大洋彼岸创办了连锁中餐馆,创造了新的创业神话。照片中的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丁永福,当时的他手拿船票,正准备登上这艘彻底改变他后半生命运的客船。 在丁永福创业的年代,美国人对中餐有着很深的刻板印象,而这种印象正是在丁永福的经营下发生了改变。 1959年,他在洛杉矶开了第一家“金龙阁”中餐馆,店里三十口大锅一字排开,推出了自助用餐模式,这在当时的美国是十分新颖的,很多美国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用餐形式。 丁永福非常懂得迎合美国人的口味,他特意将糖醋汁勾上薄芡,调出适合美国人的甜酸口感,这种口味并不是为了满足中国人,而是专门针对当时习惯吃“杂碎”这类中餐的美国人。 除此之外,他还在餐厅的细节上下了很多功夫:店门口装了太极图案的霓虹灯,餐巾纸上印着孔夫子语录,甚至在洗手间里贴上了绿卡申请指南。 这些看似是传播中国文化的举动,实际上都是丁永福精心设计的经营策略,对他而言,这不是什么文化传播,只是为了在异国他乡生存下去的本能。 当时,很多犹太人和美国海军士兵都会在“金龙阁”门口排队,只为品尝改良版的左宗棠鸡,丁永福还趁着尼克松访华带来的中国热,推出了四川辣子鸡这道菜,不少食客被这道菜辣得直吸凉气,而他则坐在柜台后喝着龙井,看着眼前的景象。 丁永福的这些精明经营手段,其实都是被当年的艰难处境逼出来的,这一切的起点,就是那艘名为“威尔逊总统号”的轮船。 回到1949年,丁永福乘坐“威尔逊总统号”前往美国,这段旅程并没有“富商出海”的惬意,他买的是三等舱船票,船舱里的铁床层层叠叠,条件十分恶劣。 遇到海上风暴时,海水会灌进船舱,混合着乘客的呕吐物,酸臭味弥漫整个船舱,很多人还没到达美国就因为脱水而奄奄一息。 在这二十多天的艰难旅程中,原本在上海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丁永福,常常把自己的黑面包省下来喂给发烧的小儿子,自己则靠灌凉水、啃硬饼干勉强维持。 到了美国之后,丁永福的生活依然十分困顿,他带着家人住在地下室里,穷到只能用酱油瓶做蜡烛台,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,他还坚持教孩子们学习ABC,后来人们称赞他身上具有“韧性”,但在当时,这种“韧性”不过是一个父亲为了让家人活下去的本能。 要真正理解丁永福当初“清零”一切前往美国的决心,还要追溯到1948年的上海,当时,南京路的商铺租金极高,商业十分繁华,但金圆券贬值速度极快,上午一元大洋能买的米,到了下午就需要推着一车钞票去买,大街上经常能看到人们抢购粮食的场景。 丁永福当时经营着绸缎庄,店里囤满了货物,面对当时的经济形势,大多数有钱人都选择死守,幻想着物价能够稳定下来。但丁永福却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,他以极低的“跳楼价”,在短短几个月内卖掉了自己的七间旺铺和三幢石库门豪宅,只为将资产换成当时紧俏的美元。 他用这些钱买了六张前往美国的三等舱船票,而这六张船票,耗尽了他从苏北老家到上海半辈子打拼积累的全部财富。 1985年,丁永福回到上海外滩,此时的他与当年离开时相比,已是天壤之别,当初,六张船票耗尽了他的半生积蓄;如今,他手里攥着那张船票的复制品,身后的资本已经足以包下一架波音飞机。 他带着后代来到天使岛,指着那些曾经关押过移民的破房子告诉他们“这是根”,这句话里既有回忆,更有庆幸。 曾经,他曾提着竹盒在码头卖葱油食品,吸引墨西哥苦力和码头工人来维持生计;如今,他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美国知名的餐饮大亨。 参考:澎湃新闻“我的根在上海,台湾的根在大陆”——小舅郁慕明的家国情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