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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,杜月笙晚归,林桂生等到半夜。他一回来,两人就慌里慌张地进了卧室,落了锁。之

一天,杜月笙晚归,林桂生等到半夜。他一回来,两人就慌里慌张地进了卧室,落了锁。之后,他从怀里小心翼翼里掏出一样东西,并在林桂生耳边低声私语。从此,杜月笙获得林桂生的信任。 1915年的上海法租界,烟土像浑浊的河水在地下流淌。黄公馆红木桌上的烟灯总亮到后半夜,黄金荣挂着老板的名头应酬巡捕房,林桂生却用一根银簪子在账簿上划出进出的道道——她才是真正把着闸门的人。那时杜月笙还只是个拎着烟袋跑堂的小角色,袖口磨出了毛边,却总在人群里站得笔直。 真正让他在黄公馆站稳脚跟的,是十六铺码头那场不大不小的风波。巡捕房突然查封了三箱烟土,黄金荣捏着雪茄的手指泛白,林桂生端着茶碗的手纹丝不动。杜月笙突然往前一步:“是我账本漏登了。”两天拘留所出来时,他衣服上还沾着墙灰,却先去码头给搬运工发了一圈烟——没人知道,那“漏登”是他早就算好的台阶,既保了黄公馆的面子,又没牵连半个弟兄。 这股“不出头却能兜底”的本事,早在半年前就露过苗头。那次歪脖子阿光带队劫烟土,十包货里藏了十二包,私吞的两包揣在怀里还发烫,杜月笙隔着人群都看见了。他没声张,领了自己那份就走,转头把整包烟土和阿光的把戏原原本本说给林桂生听。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林桂生当时这么说,可第二天黄金荣处置阿光时,她特意让杜月笙站在旁边——看着阿光被打断手指赶出租界,他垂着头,脚尖在青砖地上蹭出一道浅痕。 为什么林桂生宁愿信一个外来的小头目,也不疑跟了十年的老人?有人嚼舌根说他靠的是“枕边风”,杜月笙听见了就笑笑,转头照样去洋行给林桂生买她爱吃的杏仁酥。他心里记着一句老话:“当一个人说真话的时候,是不需要记住他说过什么的。”就像那次送烟土,他没邀功,没发誓,只把布包往桌上一放,仿佛那只是寻常的茶叶。 年底码头罢工闹得凶,英美烟公司的施德路急得满嘴燎泡——洋商的货进不来,黄公馆的烟土也断了上游。杜月笙揣着两张船票去找他,说三天内让航道复通。没人知道他怎么在帮会和罢工工人间周转的,只看到三天后第一艘货船靠岸时,他蹲在码头啃着烧饼,袖口磨破的地方补了块蓝布补丁。施德路想塞金条,他摆摆手:“以后有难处,喊声杜某就行。” 消息传到林桂生耳朵里,她没夸一句,却让账房每月多拨二十个弟兄给杜月笙调遣。那年冬天特别冷,她派人送去一件狐皮大衣,杜月笙没穿,改做成了十件短袄,分给了码头的弟兄。有人问他图什么,他指着天上的月亮:“光自己暖,没用。” 后来黄公馆扩张到福州路,杜月笙被派去“恒利号”管巡防,手里开始过军政人物的帖子。他还是老样子,见人先递烟,说话慢悠悠,可黄金荣犹豫要不要接的军火生意,他一句话“账上能平”就定了;林桂生皱眉的棘手官司,他一杯茶的功夫就能让双方笑着握手。没人再提他和林桂生的闲话,因为所有人都明白:黄公馆离不了这个“能扛事、不抢功”的人。 “黄公馆给你的是命,你得自己给自己找条路。”林桂生后来私下对他说。杜月笙低头应着,心里却清楚,那条路从他把烟土放在林桂生桌上那天就开始铺了——不是靠精明,不是靠狠辣,是靠“让人放心”这四个字。就像他总说的,帮规是死的,人情是活的,两头都顾住了,路才能走得长。 多年后杜月笙成了上海滩的“闻人”,家里的保险柜里锁着无数金条契约,可他总在深夜摩挲一个旧布包——那是当年装烟土的包,边角都磨烂了。他知道,真正让他从泥潭里爬出来的,从来不是什么传奇,而是那个夜晚,他没贪心,没撒谎,只是把该说的话说了,该做的事做了。 上海滩的风,吹过了多少英雄豪杰,最后记住的,往往是那些懂得“把身段放低,把心放正”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