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 62 岁，妻子去年病故，3 个子女商量，给老头找个保姆做做饭，洗洗衣服，收拾收拾屋子。保姆 46 岁，是一个农村人。伺候了老头半年，保姆提出和老头结婚。保姆倒也长的顺溜，还有几分姿色。老头动心了，和 3 个子女商量。结果 3 个子女坚决反对老头再婚。女方得知此消息后，断然离开了老头。老头又开始在三个子女家的轮流生活。 老头轮流住的头个月还能忍，过了俩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。先住大儿子家，大儿子开个五金店，每天天不亮就出门，半夜才回来，父子俩一天说不上三句话。儿媳倒勤快，顿顿做荤菜，可老头牙口不好，想吃口软烂的豆腐脑都得自己早起去楼下买。有回老头想帮着拖拖地，儿媳一把抢过拖把：“爸，您歇着，地板滑摔着不是小事。” 老头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音量开大了怕吵着写作业的孙子，开小了又听不清，憋得慌。 轮到二女儿家，情况也没好多少。二女儿是会计，月底忙得脚不沾地，女婿在工地带班，一周才回一次家。家里就老头和外孙，外孙上高中，放学就关在屋里刷题，跟老头没话。二女儿怕老头闷，给买了只鸟，可老头喂了两天就忘了添食，鸟饿死了，二女儿没说啥，但老头总觉得亏欠，后来连阳台都不敢去。有次老头感冒咳嗽，怕传染给外孙，躲在客房待了三天，二女儿才发现他发烧，赶紧送医院，这事让老头心里更不是滋味。 最糟的是小儿子家。小儿子小两口都是互联网公司的，天天加班，家里冰箱里全是速冻饺子和外卖盒。老头想做口热饭，打开厨房一看，燃气灶都不会用，抽油烟机的按钮比电视遥控器还复杂。晚上老头十点就躺下，小两口十二点才回来，洗澡、打电话的动静把他吵醒好几次。有天夜里老头起夜，没开灯踩空了，摔在卫生间门口，疼得直哼哼，喊了半天没人应，只好自己抓着墙慢慢爬起来，第二天腰就肿得老高。 小儿子送老头去医院检查，腰椎轻微骨裂，得卧床休息。三个子女轮流请假陪护，可谁都有工作，经常是老头一个人躺着。同病房有个陪护的老太太，叫李桂兰，比老头小六岁，也是农村来的，伺候住院的老伴。李桂兰看老头没人陪，吃饭总买双份，给老头带一份粥或者面条，还帮着倒尿壶、擦脸。老头问起她情况，才知道她老伴前两年走了，这次是自己住院，儿子在外地赶不回来，只能自己硬扛。 俩人聊得投缘，都爱吃杂粮饭，都爱说以前农村的事。老头说以前老伴在时，每到秋天就腌萝卜干，李桂兰说她也会，还会做酱黄瓜。老头住院那半个月，李桂兰天天跟他聊天，给他讲小区里的新鲜事，老头的心情好了不少，腰也恢复得快。 出院后，老头没再去子女家轮流住，而是回了自己老房子。子女不放心，要请保姆，老头说啥也不同意，说自己能应付。其实他是偷偷跟李桂兰有了联系，李桂兰出院后没事，就常来帮老头收拾屋子、做顿饭。俩人一起去早市买菜，李桂兰砍价麻利，还能挑到新鲜的菜；老头力气大，帮着拎东西，碰到熟人就说这是老邻居。 有回大儿子来看老头，正好碰到李桂兰在厨房做饭，满屋子飘着萝卜干的香味，老头坐在客厅跟李桂兰的孙子玩积木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。大儿子没吭声，回去跟弟弟妹妹说了情况。二女儿抽空去了趟老头家，看到窗明几净，冰箱里塞满了新鲜菜，老头穿着干净的衬衫，精神头比以前好多了，心里就有了数。 三个子女凑一起商量，这次没人反对。大儿子主动找李桂兰聊，说要是她愿意跟老头过，家里的事他们绝不多管，养老金也由着俩人花。李桂兰没立马答应，回去想了三天，才跟老头说：“我不是图你啥，就是觉得俩人搭个伴，比一个人强。” 年底的时候，老头和李桂兰领了证，没办酒席，就请三个子女和李桂兰的儿子吃了顿饭。饭桌上，李桂兰给老头夹了块炖烂的排骨，老头给李桂兰剥了个橘子，三个子女看着，都松了口气。后来邻居常看见俩人在小区遛弯，老头拎着菜，李桂兰跟在旁边唠嗑，夕阳把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