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一家 4 口蹭我车回家，在服务区点菜花掉 420 元让我买单，我笑了笑，只付了自己那碗面的钱，然后趁他们吃饭时开车走了。 我发动车子时扫了眼餐厅玻璃门，表哥正夹着块糖醋鱼往表嫂碗里送，大侄子和小侄女趴在桌上抢炸薯条，没一个人往窗外看。出了服务区收费站，我才把攥紧的方向盘松了松，不是突然变脸，是这一路的憋屈攒够了。 出发前三天，表哥打视频说想搭我的车回老家，说他们一家四口坐高铁要花八百多，开车油费过路费加起来也差不多，不如蹭我的车，还说油费过路费他们回头给我。我想着都是一个爷爷的亲戚，顺路捎带一程没什么，就答应了。 出发那天早上，他们比约定时间晚了四十分钟，拎着四个大行李箱和三袋零食，把我后备箱塞得严严实实，后座也堆得只剩两个座位。表嫂一上车就脱了鞋搭在扶手箱上，说我车座套颜色老气，表哥则一直刷短视频，音量开得老大，还时不时指挥我 “左边超了那个货车”“前面服务区赶紧停，孩子要上厕所”。全程没提过一句分摊费用的事，我想着到了老家再说也不迟，没好意思开口。 开到中午，仪表盘提示该加油了，我拐进服务区。表哥一进餐厅就喊服务员拿菜单，一口气点了清蒸鱼、红烧排骨、大盘鸡，还给两个孩子点了果汁和炸物，全程没问我想吃什么。我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，点了碗十五块的牛肉面。 结账时服务员报出 420 元，表哥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我，说 “都是一家人，你先结了吧，回头一起算”。我看着账单，再看看自己碗里没吃完的牛肉面，突然觉得好笑。我这一路开车累得慌，他们倒好，蹭车还蹭上大餐了，凭什么让我买单。 我没跟他争辩，打开手机扫码付了自己的 15 元，跟服务员说剩下的让他们自己结，然后转身就走。表哥在后面喊了句 “你咋回事”，我没回头，径直走向停车场。 上车后我犹豫了半分钟，其实可以等他们吃完再走，但一想到表哥这一路的理所当然，还有这莫名其妙的买单要求，我就没了耐心。我好心捎带他们，没要一分钱，现在还要替他们的大餐买单，没这个道理。我给表哥发了条微信：“油费过路费你没提，现在还要我付 420 的饭钱，我没义务承担。我还有事，先走了，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家。” 发完就把手机调成静音，发动车子上了高速。 开出大概五十公里，表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，我没接。后面他又接连打了十几个，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，先是质问我 “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”，接着又说 “孩子才几岁，在服务区多危险”，最后开始说软话，让我回头接他们，说油费过路费现在就转我。我翻了翻消息，没回复，踩着油门继续往前开。 快到老家市区时，姑姑的电话打了进来，她是表哥的妈妈。姑姑一开口就带着哭腔，说我不懂事，怎么能把亲戚扔在服务区，让我赶紧回头去接他们。我跟姑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，说我不是不让他们蹭车，是表哥太过分，蹭车不掏钱就算了，还让我替他们花 420 元吃大餐。姑姑在电话里替表哥辩解，说他就是性子直，没多想，让我别计较，都是亲戚。我跟姑姑说，亲戚之间得互相体谅，不能光让一方付出，这次我不会回头，他们能想办法回家。 挂了电话，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但并不后悔。之前表哥就总这样，找我借了两千块钱，过了一年都没提还，我不好意思要，最后还是我妈提醒他，他才不情不愿地转了过来。还有上次他搬家，喊我去帮忙搬冰箱，搬完连顿饭都没请，只给了瓶矿泉水。 回到家，我把事情跟我爸妈说了，我爸叹了口气说：“早该这样，亲戚之间不能惯着他的坏毛病。” 我妈一开始有点担心，说怕姑姑那边不高兴，影响两家关系。我跟我妈说，真正的亲戚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记仇，要是因为这个就不往来，那这样的亲戚也没什么好交的。 当天下午，老家的堂哥给我发消息，说表哥一家在服务区折腾到下午三点，最后找了辆顺路的顺风车，给了司机三百块钱才回的家。表嫂在家族群里隐晦地说我 “小气”“不近人情”，但没人接话，大概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。 第二天，表哥给我转了两百块钱，附言 “油费”。我没收，给他回了句：“不用了，以后各自方便吧。” 他没再回复。 过年走亲戚时，在姑姑家碰到了表哥一家。表哥看到我没说话，表嫂也扭头假装没看见，两个孩子倒是喊了声 “叔叔”。我应了一声，没再多说。姑姑拉着我坐了会儿，说表哥后来也觉得自己不对，就是抹不开面子道歉。我笑了笑，没接话。 其实我并不是想跟表哥断了来往，只是不想再做那个一味忍让的人。亲戚之间帮忙是情分，不是义务，不能因为是亲戚就理所当然地占便宜。那次开车走，或许有点冲动，但至少让表哥明白，没有人会一直包容他的自私。 现在偶尔碰到表哥，会打个招呼，没以前那么亲近，但也没闹僵。我觉得这样挺好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，既不委屈自己，也给了对方台阶。有些时候，学会拒绝不是不近人情，而是守住自己的底线，也让对方知道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，从来都是相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