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最绝的地方，不是那个传说中喝人奶的地主刘文彩。 也不是那只在博物馆里被无数人指指点点的青花碗。 而是当年，那个叫罗二娘的女人站在台上，声泪俱下控诉刘文彩怎么把她当奶牛使唤的时候——台下她亲儿子当场炸了，指着亲妈鼻子骂：“你还要不要脸！咱家快饿死的时候，是刘家送来的猪！” 就问你魔幻不魔幻？ 亲儿子的“背刺”，乡亲的当场起哄，都没能拦住这个故事。 它就像长了腿，自己跑遍了全中国。 后来还被做成了泥塑，就是那个著名的《收租院》，板上钉钉，铁证如山。 刘文彩，就这么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，成了一个喝人血、吸人奶的恶魔符号。 几十年后，风向变了，有人开始回头去查。 结果呢？ 传说中阴森恐怖的“水牢”，连个坑都找不到。 当年那个声泪俱下的罗二娘，也被扒出控诉完就分到了一套公馆。 至于刘文彩本人…… 坏，是真的坏，仗着弟弟是军阀，兼并了万亩良田，鱼肉乡里，没得洗。 可他砸出真金白银，拿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和上千亩地，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办了个中学，也是真的。 人，就是这么个复杂玩意儿。 那“喝人奶”这事，到底有没有？ 可能真有。在那个年代，有钱人拿这玩意儿当“补品”续命，不算啥惊天奇闻。 但这跟后来被描绘成那种变态、残暴、强迫良家妇女的“罪行”，根本是两码事。 说白了，大家需要的根本不是真相。 大家需要一个靶子。一个能把所有怨气、所有苦难都倾泻上去的，具象化的“恶”。 “喝人奶”这个画面太刺激了，太符合一个穷苦人对为富不仁者的终极想象了。 所以，哪怕故事的开头就漏洞百出，人们还是选择相信。 因为那种被压迫、被剥削的“感觉”是真实的，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足够“变态”的故事来承载这种真实的感觉。 有时候，一个足够解恨的“假故事”，比一个平淡中庸的“真事实”，要有市场得多。 这事儿，过去是，现在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