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,四川一考生高考作文字体无人能看懂,请来专家辨认后,发现内容也谬以千里,最后只得了6分,可没想到的是,最终他却被四川大学破例录取,然而没过多久,教他的老师就说:“这样的学生,我教不了。 殷墟甲骨上的刻痕,本是三千年前商人占卜的文明密码,每一个字符都浸着岁月的厚重。 可在2009年的四川高考考场上,这份厚重却被一个少年拆解成了“投机的筹码”。 那年六月,当黄蛉的作文卷传到阅卷组长手中时,整个阅评室的空气都静了。 不是因为文笔惊艳,而是格子里的文字没人认得:有的像蜷缩的兽,有的像展翅的鸟,笔锋刻意扭曲却透着股急于“显奇”的用力。 “这是甲骨文吧?”有人不确定地开口,可在场的语文老师里,没人能准确认出一个完整句子。 连夜赶来的四川大学古文字专家张柱堂,带着两本甲骨文字典逐字比对,七十岁的老人戴着老花镜,手指在字典上反复摩挲,放大镜下的字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 四十分钟后,他放下工具,语气里满是惋惜,三分之二的字形是对的,混着金文和小篆,可内容跟‘熟悉’的题目完全不搭边,像是硬凑的句子。 按照评分标准,偏题加字体不合规,这篇作文最终只拿到6分。黄蛉四百二十八分的总分,离三本线都差了二十三分之多。 没人知道,这6分背后藏着黄蛉的“如意算盘”,父母常年在外打工,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他,总觉得只有“异于常人”才能被看见。 复读时,他从老师口中听到了三轮车夫蔡伟的故事,那个只有高中学历的车夫,靠半生钻研古文字被复旦大学破格录取。 黄蛉动了心:自己背了近八百个甲骨文字形,这不就是最现成的“敲门砖”? 高考前一周,同学都在啃古诗文默写,他却躲在教室后排临摹甲骨,甚至对着镜子练习“写完后故作平静的表情”。 这场以“天赋”为名的投机,意外地掀起了舆论浪潮,“甲骨文考生”的标签让黄蛉一夜成名,西南财经大学天府学院承诺免学费,几家媒体追着他做专访。 黄蛉没接免学费的offer,反而主动给复旦大学古文字专家刘钊写了封信,附上自己的“甲骨文作品”,可对方回信直言,字形认得些,但文字学基础为零,还需沉心打基础。 就在黄蛉以为“赌局”要输时,四川大学抛来了橄榄枝,为了这个“特殊人才”,学校不仅破格录取他进入锦城学院,还特意返聘了退休的古文字泰斗何崝教授。 何崝一辈子研究先秦文献,听说有个爱甲骨文的年轻人,特意把珍藏的拓片找出来,提前半小时到办公室等他。 最初的两个月,黄蛉确实装出了“求学若渴”的样子,他每天抱着笔记本去问问题,把何教授讲的字形演变抄得工工整整。 可这份认真,在第一波采访邀约到来后就碎了,镜头前,他开始说,我能解读《文心雕龙》“正在研究商代甲骨文与历史的关联”。 镜头后,他把何教授借他的古籍丢在宿舍,忙着给同学代笔情书换夸赞,真正让何崝寒心的,是那次拓片讲解。 老人指着一片殷墟甲骨上的“酒”字,讲它从甲骨文到金文的演变,黄蛉却突然掏出手机接电话,语气兴奋地跟对方说“记者马上来采访”。 挂了电话,他还催何教授,老师,要不咱们换个显眼的拓片,拍照好看,那天下午,何崝把拓片一张张收好,再也没主动叫过黄蛉来办公室。 2011年深秋,何崝的辞呈放在了学院桌上,字迹苍劲却透着无奈,学术是冷板凳,不是戏台子,这学生,我教不了。 消息传开后,黄蛉的光环彻底褪色。后来他转去川大校本部,却再没在古文字领域留下任何痕迹,就像那颗突然闯进公众视野的流星,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。 同样是“破格录取”,黄蛉和蔡伟走出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。蔡伟蹬三轮车时,把古籍拆成小册揣在兜里,拉活间隙就掏出来看,给专家写信探讨问题时,光修改就花了半个月。 十三年过去,那篇甲骨文作文早已被封存,可它抛出的问题从未过时:当文化符号成了投机工具,当天赋被用来博眼球,教育该如何守住底线? 答案或许藏在何崝教授的话里,特殊人才的培养,从来不是给“捷径”开绿灯,而是给“踏实”留位置。 毕竟,甲骨文能刻在龟甲上流传三千年,靠的是商人对天地的敬畏;而一个人的天赋要站稳脚跟,靠的,从来都是对学问的谦卑与坚守。 这,才是对“特殊”最真诚的尊重,也是教育最该守护的初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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