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，肖永银和徐向前四人躲在树林里，敌人的骑兵路过时不停地向树林张望。肖永银捏了一把冷汗：“可别暴露了！”不料，拴在树旁的马突然“咴儿咴儿”的叫了起来。 就在陈昌浩抬手要拔刀之时，徐向前瞥了他一眼，低声说：“别动，它跟过草地。”那匹马曾背着七个伤员翻山越岭，如今却差点害了全队。 骑兵队靠近到不到五十步，肖永银握枪的手开始出汗。半个小时后，靠着河滩刮起的风声，他们才侥幸避过一劫。 马家军从1936年年底开始封锁祁连山一带，西路军主力已经分崩离析。徐向前和陈昌浩接到命令，要从山中突围东返延安。 当时，红四方面军余部不到两万人，连续作战，兵力被大幅削弱。中央多次催电：“若有闪失，后果严重。”彭德怀甚至在延安拍桌吼：“他们要是出事，我带兵接人！” 突围途中，每一个判断都要精确到分秒。有一回，他们在雪岭下发现一个伤兵靠树坐着，衣服上是红军的臂章，但眼神飘忽。 陈昌浩刚要叫他同行，肖永银立刻挡在前面说：“这人不干净。”果然，走了不到两里，那人就开始抱怨口粮，提起马家军的悬赏时，语气也变了。 夜里，肖永银亲手解决了他。 陈明义拿着铁锹时手在抖，肖永银说：“他若不死，咱们就得死。” 几十天的逃亡中，他们靠啃树皮、喝雪水熬了过来。肖永银嘴角冻裂了，陈明义半夜高烧不退，还是咬牙撑着。文件藏在徐向前的皮包里，怕被敌人捡去，肖永银随身带打火机，一旦被困就烧。 包里一页字迹烧焦，就是火星蹦出来烫的。 他们不知道的是，此时陈昌浩已受伤撤离，暂时隐姓埋名回到湖北老家养病。徐向前扮作牧民穿过封锁线，从宁夏方向绕道。两人断联数月，以为对方已死。 延安甚至有人起草了讣告，只等确认。 肖永银回到延安的那天，脸色灰黄，瘦得脱相，身上还裹着几片羊皮。他把信交给军委，门口的警卫眼圈都红了。他什么也没说，只要了一口热水。 后来统计，从祁连山出发的三十多人，只回来了七个。 多年后，军史记载这次突围为“红军西路军最后一战后的小股战略回撤”。那匹差点暴露他们的马，被放进山林，从此再没见过。 但老牧民说，那匹马见到穿灰军装的就掉眼泪。 2012年肖永银葬礼上，有匹马闯入，站在灵前刨了三下蹄子。有人说那是祁连山军马场的后代，也有人说是巧合。 可了解过那段历史的人，都没说话。 生死关头，能忍一秒就是胜算，能信一次判断就能保住一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