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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香港影视的黄金时代,“肥猫”郑则仕的名字曾与无数经典角色紧密相连。 1993

在香港影视的黄金时代,“肥猫”郑则仕的名字曾与无数经典角色紧密相连。 1993年那个秋天,他站在香港中环的写字楼外,手里攥着发烫的电话,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。 刚宣告破产的公司还欠着8000多万债务,他本来想找周润发周转一下,毕竟两人曾是TVB培训班的同窗,没想到对方一句“要去好莱坞发展”,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。 挂了电话,郑则仕蹲在路边,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这么陌生。 其实郑则仕的前半生就像坐过山车,从汕头贫困移民到香港金像奖影帝,他用了14年。 1951年出生的他,16岁就开始在珠宝店当学徒,每天站十几个小时柜台,手上磨出的茧子比算盘珠子还硬。 21岁那年,他偷偷报考TVB培训班,同期学员里有周润发、刘德华这些后来的巨星。 别人都觉得这个200多斤的胖子顶多演个配角,他却凭着一股韧劲,在《失婚老豆》里把“肥猫”这个智障角色演活了,1985年直接拿下金像奖最佳男主角,成为第一个靠电视剧角色拿奖的演员。 郑则仕骨子里是个爱折腾的人。 1987年港片市场正火,全年票房冲破10亿港元,他看着成龙、洪金宝都自己开公司,也心动了。 拿出所有积蓄成立“好朋友电影公司”,拍《何必有我》的时候,他既是主演又是制片,为了还原流浪儿童的真实生活,带着剧组在贫民窟蹲了一个月。 那部电影后来拿了奖,可谁也没想到,这成了他疯狂扩张的开始。 1992年一口气投了三部大制作,结果赶上台湾资本撤资,加上盗版横行,《龙猫烧须》上映后票房才收了300万,连成本的零头都不够。 破产后的日子,郑则仕几乎把脸都丢尽了。 法院传票堆在桌上像座小山,每天早上睁开眼,手机里全是催债短信。 有次债主找上门,看着他女儿的钢琴说“这东西能抵点钱”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搬走。 为了还债,他把收藏多年的石涛字画贱卖了,那是他刚拿影帝时咬牙买下的,本想留给女儿当嫁妆。 最惨的时候,全家搬到九龙城的唐楼,50平米的房子挤着四口人,夏天没有空调,他整夜整夜地失眠,抽光了家里最后一包烟。 就在郑则仕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,黄日华突然打来电话。 当时黄日华正拍《O记实录》,硬是把“林永泰”这个配角留给他,还塞来50万现金,说“先拿着周转,不够再开口”。 刘德华更实在,直接让他演《龙在江湖》里的黑帮跟班,戏份不多但片酬不低。 这两个人从没提过“帮忙”两个字,却让他重新找回了尊严。 在片场,郑则仕每天最早到最晚走,场务搬道具他都抢着搭手,别人问他干嘛这么拼,他总说“给口饭吃就该好好干”。 那段时间香港电影圈其实挺难的,1993年产量从237部掉到177部,钟镇涛、张卫健这些明星也接连破产。 郑则仕跟他们不一样,他没躲也没怨,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演戏上。 1999年演《枪火》里的“肥祥”,就三场戏,他却琢磨了半个月,把那个怕死又讲义气的黑帮小弟演得让杜琪峰拍案叫绝。 有场戏需要他被打耳光,导演说借位就行,他偏要真打,结果NG了十几次,半边脸都肿了。 2004年冬天,郑则仕把最后一张支票递给债权人时,手一直在抖。 11年还了8000万,平均每天要还2万多,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。 同年《三个受伤的警察》上映,他演的精神病警察陈国明,在雨夜街头崩溃大哭的那场戏,看哭了无数观众。 颁奖典礼上,他拿着奖杯说“这个奖给每个深夜痛哭过却还爬起来的人”,台下刘德华和黄日华偷偷抹了眼泪。 现在的郑则仕住在元朗的老房子里,每天早上陪妻子逛菜市场,见到街坊邻居就笑着打招呼。 有人问他还想不想东山再起,他总是摆摆手说“够了”。 这些年他把精力都放在慈善上,汶川地震时捐了100万,疫情期间又拿出50万,有人说他傻,他却说“当年别人帮我的时候,也没图过回报”。 前阵子拍《家族荣耀》,他客串个老爷子,只有三场戏,却每天提前两小时到片场,把台词背得比主角还熟。 如此看来,郑则仕的人生就像他演的那些角色,没有惊天动地的逆袭,只有一步一个脚印的坚持。 从金像奖影帝到破产负债,从街头小贩到慈善行者,他用一辈子证明,真正的体面不是住豪宅开名车,而是摔倒了能爬起来,欠了债能还上,被人帮过能记一辈子。 就像他常说的,“生活给你一巴掌,不是让你跪下,是让你学会怎么站直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