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六七十年代农民可以养很多孩子,而今天养一个都费劲? 一些人说六七十年代生活好,理由是当年家里可以养很多孩子,今天养一个孩子都费事。 其实,当年之所以可以养很多孩子,完全是一种低质量的放养、散养。 如果按照这种标准,今天的每家都可以养十几个孩子。 再说通俗点,那时候的养孩子就是今天意义上的穷养。 一个老先生回忆:今天的孩子多么金贵,我小时候就正好相反。我出生在70年代,那时候的农村,家里有三四个孩子算是平平常常,有五六个孩子也不稀奇。今天我的孙子生下来后,四五个大人分秒不离的伺候着。他奶奶常说“不能超过三秒钟,让孩子不在家长的视线里”。这话放在当年,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 当年家里孩子多了,便不那么金贵。大人下田或做家务,为了安全省事,就用一根绳子拴住年幼孩子的小腰,将他绑在桌子腿上。在大人的忙碌间,孩子在这方天地里仿佛爬着爬着就会站了,站着站着就会走了。我孙子会站会走的时候,全家大人都激动地不得了。在当年,对于这个巨大的转变的过程,在大人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没必要大惊小怪。 这么看孩子,家里出点事很正常。我记得我们县有一户人家,父母爷爷下地干活去了,奶奶只顾同邻居闲聊,将一岁大的孩子绑在家里客厅中自己爬,结果被养的猪咬死了,死状很惨。后来奶奶被公安抓起来,说她是过失杀人要坐牢,经过全村一起求情才判了个缓刑释放了。在那个年代,周围几个村子几乎年年都有儿童意外夭折,如溺水、坠亡、撞车,家里人悲痛几天也就算了,毕竟还有其他几个孩子等着吃饭。 还是这个老先生回忆:那个年代的孩子,很小年龄就算是劳动力,要帮着家里做事。农村家里,是养不了闲人的,小孩八岁能牵牛去放,十岁割草一点儿不含糊,十二岁下地帮着干些轻松活计。 我记得弟弟出生以后,7岁的我便担起了为弟弟洗尿布的任务。记得那会正值冬天,我将弟弟的尿布拾掇到小荆篓里,拎一根棒槌,背上篓子就跑到小溪边了。到了溪边,我先用棒槌捅碎河冰,再蹲下来刷洗尿布。洗完,再“邦邦邦”地一通捶打,洗完以后冻得小手通红,全身发抖。 弟弟渐渐大起来,娘做活儿时,就用她的围裙将弟弟固定在我背上。带子五花大绑绕过我胸前,穿过腋下,系于弟弟小屁股下,一个牢靠而结实的襁褓就做成了!我背着弟弟领着妹妹,竟也能轻松做游戏、过家家。那时,每个家庭里的老大,都要看老二、带老三,甚至肩负抚养更多弟妹的任务。长姐赛娘,老嫂比母,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。 一个老太太回忆:很多人认为家里孩子多了,劳动力多了,家庭就会富裕,现实往往正好相反。当时,多子家庭的大人们大多数都得外出工作,挣工分。如果没有出工,或者工作少,就有可能成为缺粮户。如果真成了缺粮户,可能三五年都缓不过来,家里就会变得非常困难。那时,几乎没有人会去攀比,因为家里的孩子都很多,村民贫穷的程度差不多,富裕的家庭几乎没有。大人孩子穿的衣服都补丁连连,鞋子常常露出脚趾,虽然大家都很穷,但年节的时候,几乎没人穿新衣服。只有刚结婚的小媳妇,会穿上新衣。 生活条件虽然艰苦,但我们南方自然条件好的村子,大多数家庭勉强能混个吃饱,只是吃的多是粗粮,细粮的比例很少。这种差别体现在孩子们的身上,许多孩子身材矮小干枯,脸颊瘦弱、暗沉,没有光泽,身上除了有虱子,脖子上常常有黑色的污垢,好像戴着黑色项圈。直到1985年左右,这种状况才有所改善。 当年的教育费用确实不高,小学半学期是5毛钱,但是由于农民太贫困了,很多家长到小孩上完小学,最多初中就不让上了,回村劳动,挣工分。所以,当时失学的孩子非常多,很多孩子连小学都没上完,很多字都不认识,就是个半文盲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当时的农村,几乎村村都设有小学,一是为了孩子就近上学,同时也方便家长上工干活。小学生都在自己村子里的学校上学,成群结队,无论年龄大小,从来没有家长接送。学校的硬件设施很简陋,可那时也不觉得艰苦。 我的家离大队比较近,小学和初中都在大队学校念的。1974年至1976年上初中的教室也非常简陋,桌子的面板是水泥板,水泥板用两个土坯砌起来的土墩子顶起来就是个书桌。水泥板冬天特别的晾,很多孩子的手都冻了。 另一个老太太回忆:当年农村多子家庭,孩子生病感冒咳嗽了,从来不想打针吃药,所以家庭医疗花费很低。在缺医少药的年代,孩子病了基本都用土方治疗。这种“经验医疗”,导致村子出现很多“隐性死亡”。孩子往往会面临两种情况,一种情况就是没能抗住病而死掉了;另一种就是抗住病后,身体抗体能力会越来越强。记得村里那时候,基本家家户户都会有四五个以上的孩子,有时候就会发现一些多子女家庭中“莫名消失的老二、老三”,很多是因麻疹、痢疾等常见病未能得到及时救治。许多疾病只能靠人体自身免疫力“硬扛”,正如卫生条件落后的非洲儿童抵抗力更强一样道理,本质上是生存压力下免疫系统的“被迫进化”。 中国老照片第9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