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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年2月17日,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炮火在靠矛山炸响,这座被越军称为“坚如磐石

1979年2月17日,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炮火在靠矛山炸响,这座被越军称为“坚如磐石”的高地,成了43军129师386团9连的生死关隘。敌人在不到40米的山头上,修了4个土木石结构的地堡,堑壕相通、火力交叉,把我军进攻路线封得严严实实,冲锋的战士倒下10多人,2名战友当场牺牲,轻重机枪、火箭筒轮番轰击都无济于事。 这就是真实的战场,没有主角光环,只有冰冷的工事和致命的子弹。但谁也没想到,撕开这道死亡防线的,是个才19岁、身形瘦削的湖北巴东小伙,侯满厚。 当时他是爆破组组长,带着6班班长刘炎清、5班副班长辛小明冲在最前面。战友辛小明先试着把爆破筒塞进左侧地堡,可没经验的他拉火环脱了手,爆破筒没炸,反倒被敌人推了出来。“卧倒!”侯满厚吼出声的瞬间,爆炸声就掀翻了泥土,碎石子砸得人头皮发麻。 等烟尘散了,刘炎清右臂中弹鲜血直流,辛小明也没了章法,整个爆破组就剩侯满厚毫发无伤,手里还攥着最后几根爆破筒。 换别人可能早慌了,但侯满厚趴在弹坑里,脑子里反复回放爆破筒被推出的画面,敌人反应太快,常规引爆根本没用。他突然冒出个疯狂的念头:点燃引线后别马上扔,等火烧到最后几秒再塞进去,让敌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!这可不是赌运气,是把自己的命和炸药绑在一起,引线烧快一点,他就跟着炸飞了。 “你们撤!我一个人来!”他卸下身上的装具交给连长赵茶生,“连长,我要是回不来,这些东西你留个纪念。”说完就翻身跃出弹坑,在全连10挺机枪的掩护下,时而匍匐时而侧滚,避开密密麻麻的子弹。 离第一个地堡还有10米时,敌人扔出4枚手榴弹,他借着硝烟扑到射孔前,点燃引线,盯着火星子数秒,直到最后一刻才猛地把爆破筒塞进去,翻身就滚下斜坡。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地堡塌了半边,里面的3个敌人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埋了。 这还不算完,左侧地堡还在喷着火舌。侯满厚抓起辛小明那根没炸的爆破筒,拉燃导火索就冲进堑壕,抬手一投,第二个地堡也炸成了废墟。 可就在这时,右后侧的第三个地堡突然开火,这是敌人最大的一个工事,射孔更小、火力更密。侯满厚夹着10公斤重的炸药包,绕到炮弹坑里隐蔽,趁敌人换弹的间隙,拉燃引线把炸药包扔了进去,可刚滚回坑,炸药包就被敌人推了出来,冒着白烟“吱吱”响,导火索只剩5、6秒就要炸了! 谁见过这种场面?换个人可能早就躲了,可侯满厚一把抓起炸药包,顺手扯了根地堡上的木椽,踩着碎石爬上地堡,硬是把炸药包从射孔里塞了进去。敌人还想往外推,他干脆用胸口顶着炸药包,拼尽全力往里压,直到听见里面传来慌乱的叫喊,才猛地后退一步。 爆炸声震得山都在抖,侯满厚被气浪掀进弹坑,摸着脸全是血,仔细一看,全是敌人的血肉和碎骨头,连他枪上都挂着一截敌人的烂肠子。 短短30分钟,他一个人炸掉了3个地堡,毙敌10名。可就在全连准备冲锋时,又一个暗堡冒了出来,子弹扫得人抬不起头。这时炸药已经用完了,连长赶紧让人送来最后一个炸药包,侯满厚这次更果断,点燃引线后数到5,趁着敌人停火的瞬间,精准投进射孔,第四个地堡也被端了。 等战友们冲上去时,半天没看见侯满厚的身影,连长赵茶生眼圈都红了,以为他牺牲了。结果没过多久,就看见他背着冲锋枪,摇摇晃晃从山腰走下来,耳朵被震得嗡嗡响,身上全是尘土和血污。赵连长冲过去抱住他,哽咽着喊“英雄”,侯满厚只是咧嘴笑了笑,问“路通了吧?” 这一战,侯满厚一人炸毁4个地堡,毙敌13名,整个靠矛山防线被撕开,129师主力顺利穿插,保障了42军进攻高平的左翼安全。要知道,靠矛山是越军防御体系的核心,拿下这里,就等于断了敌人的退路,为整个战役节省了整整一天时间,减少了上百人的伤亡。 后来有人问他,当时怕不怕?侯满厚说:“怕啥?我离得最近,有经验,不能让更多兄弟去送命。”这话听着朴实,却戳中了要害——英雄不是不怕死,是把战友的命看得比自己重。 更让人敬佩的是,这个被中央军委授予“爆破英雄”、记一等功的战士,战后一点架子都没有。邓小平同志接见全国英模时,特意说让他侯满厚讲半个小时,其他同志讲15分钟,可他从不主动提自己的战功。 1997年,他带着三等甲级伤残转业到宜昌电力勘测设计院,从最普通的印刷工人做起,在不足20平方米的工作间里,研究出“七巧板”拼图法,节省晒图纸,成了单位的劳动模范。 他住的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宿舍,一室一厅,家具都是旧的。有人想给他配交通车,他婉拒了;单位想给他安排轻松的岗位,他说在哪里都是战斗。直到一次工作中晕倒,医生查出他的旧伤,同事们才知道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师傅,竟然是当年的战斗英雄。 侯满厚常说:“我的命是战友用鲜血换来的,我得替他们活着,替他们多看一眼这个世界。”岳母脑梗中风五年,他天天伺候,喂饭、擦身、推轮椅锻炼,从没有一句怨言;疫情期间,他自己带病也要照顾老人,说敬老就是积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