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差那么零点一秒。 我真想把笔再捡起来,把那个被自己蹭掉的答案,重新涂满。 但我不敢。 监考老师的眼神扫过来,像探照灯。全场死寂,我怂了。为了那可能的一两分,赌上“作弊”的风险,不值。 就这样,又考完了一场。 考点在山顶上,盘山路开得我想吐,一路都在想,万一抛锚了,万一蹭了,我这三个月的准备是不是就喂了狗。结果呢,开到门口保安大哥手一挥,说考生的车都能进。那一瞬间,我真觉得是好兆头。 你看,人就是这么喜欢给自己找点虚无缥缈的希望。 行测一个半小时,像一场百米冲刺,心提到嗓子眼,最后还是有几道题靠信仰。 申论就更逗了。前面小题答得我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,感觉思路清晰得像手术刀。结果写大作文,瞬间被打回原形。东拼西凑,词不达意,写完自己一看,都觉得寒碜。 考完走出校门,夕阳正好,暖洋洋的。 我突然就想明白了。 30多岁的人了,机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。 我们这种人考公,早就不是为了什么宏图大志,更多的是想给动荡的生活,找一个稳固的锚点。 努力只是入场券,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,有时真得看命。这话不是丧,是事实。 但那又怎样呢? 只要规则还允许我上场,我就把每一次都当最后一次去拼。 当炮灰,也得当一颗昂着头的炮灰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