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偷看邻居寡妇洗澡，正看得起劲时，突然寡妇站起身来，男子瞪大眼睛准备看个仔细时，只见寡妇的后背爬出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。 这幕惊悚场景在明代江南山村流传了几十年，没人知道那“血人”是真是假，只知道从那以后，再没人敢靠近村东头那间孤零零的茅屋，更没人敢打寡妇孙三娘的主意。 孙三娘不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。 十年前她跟着一个叫张进的书生来到这里时，还梳着双丫髻，说话带着江南水乡的软调。 村里人后来才知道，她原是金陵藏花阁的姑娘，被张进用十两银子赎了身。 那时张进总说她“眼神里有故事”，可故事没讲完，他就成了“山洪里失踪的进士”，这话是张家老两口传出来的，说张进高中后返乡途中遇上山洪，尸骨无存。 张家赶她走时，她只背了个蓝布包袱。 有人说包袱里是张进给她买的首饰，有人说里面藏着他俩的婚书。 她没回金陵，也没去张进中进士的京城，反而往深山里走了三里地，在荒坡上搭了间茅屋。 山里湿气重，她在屋前种了排花椒树，说这样蛇虫不敢来。 村里人觉得她怪，一个“乐籍从良”的女子，没了男人撑腰，怕是活不过冬天。 冬天还没来，麻烦先来了。 邻村的李屠户喝醉了酒，半夜砸她家门，嘴里骂骂咧咧，说“寡妇门前是非多，不如从了我”。 第二天一早，李屠户被发现挂在花椒树上，脖子上勒着根麻绳，脸上还带着笑，后来仵作说，那是吓的。 官府来查，孙三娘说自己夜里听见动静，点了灯笼出去，就看见李屠户吊在树上，手里攥着张黄符。 那黄符画得歪歪扭扭，像极了山里巫婆画的“驱邪符”，官府查不出头绪，最后按“邪祟索命”结了案。 从那以后，孙三娘的茅屋成了村里的禁忌。 直到三年前，那个偷看洗澡的外村货郎撞见“血人”，故事才又添了新花样。 货郎说，他扒着窗缝往里瞧时，孙三娘正背对着他擦身子，月光照在她背上，突然就冒出个浑身是血的人影，指甲又尖又长，吓得他连货担都扔了。 可村里人谁也没见过那“血人”，只发现孙三娘茅屋的后墙多了个洞，洞里塞着个破旧的傩戏面具，面具上的红漆混着干了的鸡血，看着确实像血。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鬼怪作祟。 去年秋天我去山里采蘑菇，路过她的茅屋，看见她在晒草药，墙根下堆着几个陶罐，里面装着红颜料和糯米。 她见了我也不躲，还递了碗山楂水，说“山里潮气重，喝了暖身子”。 喝着水时，我瞥见她手腕上有道旧疤，像是什么东西勒出来的。 后来翻《大明律》才知道，明代“乐籍从良”要官府批文，她当年跟着张进，根本不算正经夫妻，张进高中后怕是被家族逼着另娶了，所谓“山洪”，不过是给她的一句交代。 如今孙三娘的茅屋还在，花椒树长得比人高了。 前几天进山，看见她坐在门槛上纳鞋底，阳光照在她鬓角的白发上，像撒了层霜。 她没抬头看我，只是手里的针脚密了些。 那个被货郎传得神乎其神的“血人”，或许就是她藏在床底的那把锈了的柴刀，或许是墙上那幅用红颜料画的傩戏面具，又或许，只是一个女人在没人撑腰的年月里，给自己造的一道护身符。 毕竟在那个连《大明律》都护不住“乐籍女子”的年代，她能依靠的，只有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些土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