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一个人打8个鬼子？扯淡，日军几杆步枪能阻击我军一个连！"93岁的抗战老兵王景芳盯着电视屏幕，手里的搪瓷缸重重磕在茶几上，茶水溅出在褪色的军功章上。 这声怒吼让客厅里的年轻人都愣住了，屏幕上，穿着笔挺军装的演员正用绣花针当暗器，一口气撂倒半个小队的日军。 这样的场景现在不少见。 打开电视，总能看到抗战剧里的主角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，要么徒手撕鬼子，要么用弹弓打飞机。 《抗日奇侠》里有"手撕鬼子"的雷人画面，《箭在弦上》的女主角被掳后竟能腾空跃起射杀数人。 这些剧情看得多了，连00后的孩子都问，当年是不是真的这么轻松？某高校的调查显示，38%的年轻人觉得抗战胜利靠的就是这种个人英雄主义，听到这话，王景芳老人气得直拍桌子。 真实的战场根本不是这样。 1938年的平型关大捷，我军战士每人平均只有五发子弹，很多人还在用大刀和长矛。 王景芳记得，那时候他们吃的是掺着沙子的小米饭，冬天穿着单衣趴在雪地里，伤员只能用盐水消毒。 日军一个师团配备的火炮数量，是我们一个军的八倍还多。 冀中地道战里，村民们挖地道不是为了耍帅，是真的没办法，几杆步枪加上一挺重机枪，就能把一个连堵在村口动弹不得。 可现在的神剧把这些都忘了。 为了收视率，编剧们把历史改成了武侠片。 日本的一些人反而拿着这些剧当借口，说我们编造历史。 去年日本外务省官网还引用过神剧片段，质疑南京大屠杀的真实性。 美国有本历史期刊也说，这些夸张的剧情让中国的抗战叙事越来越没说服力。 王景芳老人说，他最怕的不是外国人怎么看，是怕年轻人真以为抗战那么容易，忘了前辈们是怎么拿命换来的胜利。 好在这两年有变化。 《觉醒年代》《长津湖》这些剧就拍得很真实，战士们冻僵在雪地里的样子，比任何夸张的武打都让人揪心。 教育部今年还搞了"抗战历史实地研学计划"，让学生们去纪念馆看真实的步枪和军装，听老兵讲当年的故事。 我觉得这种方式比喊口号有用，让年轻人知道，当年我们没有绣花针暗器，靠的就是"小米加步枪"的坚持，靠的是老百姓推着独轮车支援前线。 王景芳最近常去社区的抗战纪念馆当讲解员，他总把那枚磕出缺口的搪瓷缸带在身边。 有孩子问他当年怎么打胜仗的，老人就指着缸子说："靠这个，靠每天省下来的半缸水，靠战友们互相背着走。 "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缸子上，反射出的光斑落在墙上的老照片上，那是1945年，穿着补丁军装的战士们举着步枪欢呼，背景里的山头上，几面红旗正在风中摇晃。 现在纪念馆的灯每天都亮到很晚，常有年轻人在留言本上写："原来我们的胜利不是靠神剧里的武功，是靠爷爷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。 "王景芳看着这些字，总会想起当年战友们说的话："咱们流血，是为了以后的孩子不用再流血。 "他把搪瓷缸轻轻放在留言本旁，缸底的茶渍在纸上洇出小小的圆圈，像一枚不会褪色的印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