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次，陈佩斯去内蒙商演，腾格尔给陈佩斯打电话说：“来我家喝酒，40斤烤全羊吃不完不许走，你要是不来，就是不拿我当兄弟！” 腾格尔这匹草原上的“老野马”，平时看着豪爽，真要较起真来，那股子热乎劲儿能把人“绑架”了。 有回陈佩斯去内蒙古演出，刚一下飞机，脚跟还没站稳，腾格尔的电话就轰过来了，那是带着一股子草原烈酒味道的命令：“赶紧来我家！一只40斤的烤全羊都给你架火上了，你要是不吃完，就是瞧不起兄弟，谁也别想走！” 外人要是看见这画面，一个光头瘦子，一个光头胖子，窝在蒙古包里大口吃肉、大碗灌着马奶酒，肯定觉得这俩是天生的“富贵闲人”，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。 甚至还有网友拿他俩那长相打趣，说这简直就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，眉眼间都透着股让人想乐的喜感。 但要是把时光往回倒个二十年，把这一层乐呵呵的表皮扒开，你会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富贵相，而是两只被生活的大脚狠狠踩在泥地里过的“落水狗”。 所谓的“夫妻相”，不过是都在命运的大磨盘里被碾碎过、又重新拼凑起来的那种沧桑劲儿。 把日历翻回世纪之交，这两个如今在各自圈子里封神的男人，几乎是前后脚地把自己的人生玩到了崩盘的边缘。 那时候的陈佩斯，是头还没学会低头的“倔驴”。1999年，大街小巷都卖着他的小品光盘，可他兜里却穷得叮当响。 为了争那口气，为了版权那点事儿，他不管对面是什么庞然大物，也不管会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，硬是一纸诉状告了上去。官司他是赢了，理也让他占全了，可代价大得吓人。以前他是过年的“吉祥物”，转眼就成了没人敢用的“瘟神”。 最惨的时候，这位全国人民都认识的大明星，翻遍了浑身上下的口袋，只能凑出97块钱，手里还攥着儿子几百块的学费催款单。那种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，只有他自己个儿在深夜里嚼碎了往肚子里咽。 再看另一边的腾格尔，他在用一种更疯狂的方式把自己的生活往绝路上逼。当年一首《天堂》那是真火啊，一年就能挣两千万，那时候的两千万那是啥概念？简直就是行走的人民币印钞机。可钱来得太快，人就容易飘到天上去。 腾格尔把草原人的豪爽劲儿使过了头，一口气开了四家酒楼，与其说是做生意，不如说是开善堂。狐朋狗友一来，大手一挥全免单。结果呢？这四家酒楼硬生生被这张嘴给“吃”垮了。 最荒唐的一次，他喝高了，脑子都不转了，就因为朋友顺嘴夸了一句，他把收藏的一匹价值85万的玉马，眼都不眨地送了人。那时候85万能在北京买两套像样的房！等第二天酒醒了，心疼得直哆嗦，可话都放出去了，死要面子活受罪，只能硬着头皮认栽。 如果说陈佩斯是因为“太清醒”撞了南墙，那腾格尔就是因为“太糊涂”掉进了深坑。好在，这俩人的命里，都有那个能把他们从悬崖边拉回来的女人。 在陈佩斯走投无路的时候，是媳妇王燕玲站了出来。她没抱怨这几百块学费的事儿，而是默默从床底下掏出了瞒着丈夫攒下的70万“私房钱”。这笔钱没拿去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关系，而是被这两口子一股脑砸进了北京延庆的一片荒山里。 谁能想到啊，当年舞台上那个滑稽的“陈小二”，真就穿上了粗布褂子，扛着锄头跟野草石头死磕？也正是这几年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，让他重新接了地气，磨出了后来话剧舞台上那种扎实到骨头里的人物劲道。 相比之下，腾格尔醒悟得更晚，代价也更惨烈。前妻哈斯高娃实在受不了他的酒疯，心灰意冷地走了。这时候腾格尔一查账，千万身家早没了，卡里就剩可怜巴巴的20万。但这还不算完，老天爷给他的重击还在后头。 虽然二婚娶了年轻的珠拉，日子看着要好转，可2009年，年仅6岁的宝贝女儿因病走了。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，像一把大锤，彻底砸碎了腾格尔手里的酒瓶子。 他剪掉了标志性的长发，逼着自己从酒精里爬出来，为了给天上的女儿一个交代，六十岁的人了，重新站上舞台，去唱那些看似搞怪、实则全是生命力的歌。 这就是为啥这两位看似不搭界的老哥俩，坐一块喝酒能有说不完的话。在那段谁都躲着他们走的晦暗日子里，只有他们互相知道对方心里那个大窟窿是怎么来的。 陈佩斯在山上种树的时候，没少给腾格尔打电话。两个老男人之间没啥矫情话，可能就是听听声儿，确认对方还活着，还在撑着。腾格尔落魄时，陈佩斯没嫌他一身酒气；陈佩斯愁钱时，腾格尔也能给句实在的宽慰。这种交情，不是酒桌上碰杯碰出来的，是俩倒霉蛋在谷底互相伸把手拉出来的。 如今，快七十的陈佩斯和六十多的腾格尔，一个在话剧界活成了爷，一个在综艺里玩成了老顽童。 看着他们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谁又能说，当年那段在荒山上修剪果树的日子，或者那段痛失至亲后在深夜痛哭的时光，不是老天爷变着法儿赏给他们的一笔“财富”呢？毕竟，没在深夜里痛哭过的人，哪有资格像现在这样，眯着眼笑谈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