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滚滚红尘时，林青霞问三毛：“胡兰成那样从根上烂了的一个男人，为什么张爱玲那么痴迷他？” 没想到三毛一句话，让她决定离开自己的 “胡兰成”。 林青霞拍《滚滚红尘》那会儿，总爱翻旧剧本，那天和三毛在酒店聊到很晚，三毛突然问她，要是你爱上个靠不住的人，会怎么选，林青霞没答，倒说起张爱玲和胡兰成的事。 那个男人连家国都不认，张爱玲怎么就放不下，她记得三毛盯着窗帘上的水渍，轻声说，缺爱的人，连灶台里蹦出的火星都当太阳追，。 那阵子她总想找个机会跟邓丽君说说话，四年前拍《窗外》的时候，邓丽君本来说好来参加杀青宴，结果因为感冒没来，林青霞手里攥着绣球花，站在片场半天，也没敢拨那个电话，后来才懂，邓丽君是怕她提起当年的事。 十月清迈还在下雨，凌晨三点手机响了，邓丽君的声音从电波里飘出来，姐，我给你挑了套红宝石，林青霞刚想问清迈那边怎么样，话筒里就咔啦一声，再没动静，后来翻她最后的朋友圈，照片里她戴着那套首饰站在佛塔前，像是在等谁。 三毛交完《滚滚红尘》的剧本就不见了，林青霞翻着她塞来的旧玩具盒，发现底下的日期比剧本还晚了半个月，她突然明白，那天三毛一直说谁先走要托梦，原来早知道会这样。 最让林青霞惦记的，是邓丽君临终前打来的那通电话，两人说着说着，话头一转，邓丽君说起巴黎一家餐厅的龙虾浓汤，说那天她没穿内衣，就因为侍应生手一抖，汤全泼身上了，林青霞后来翻了时间，才发现那顿饭早三年就吃过了。 去年收拾旧东西，她发现当年给三毛的剧本边角全被折过了，泛黄的纸页里夹着一张便签，沈韶华的船票是张爱玲替我买的，林青霞忽然想起张爱玲晚年住的那间出租屋，墙角堆着撕碎的信纸，每一张都写着胡兰成的名字。 她偶尔会去邓丽君常坐的那家咖啡馆，女服务生说老板娘以前总点双份浓缩，却从没喝过，窗外一辆红跑车开过去，像极了邓丽君去机场那天，雨下着，太阳还亮着，她把车窗摇到底，说想听自由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