浙大一位博士火了,他在杭州花40万买下了两个车库,将两个车库打通之后,开了一家工作室。 杭州西湖区美都新村的深夜,周遭居民楼的灯火早已零星熄灭,唯独街角那两个被打通的车库依旧白亮刺眼。满身机油味的空间里,没有写字楼的精致咖啡香,取而代之的是切割金属的刺耳声和散热风扇的嗡鸣。 这就是一个由七八十万元真金白银堆出来的“地下工厂”——其中四十万砸向了这两间不起眼的房产,剩下的几十万变成了满屋子的精密设备。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,长期耗在这里熬大夜、顶着黑眼圈敲代码的这群人,竟然拿不到一分钱工资。 这不是什么公益社团的聚会,而是一个充满赌性的“代码乌托邦”,聚集在这里的年轻人乃至中年人,不少是不仅懂代码由于担心年龄红线、急需给简历增加厚度的技术人员。 他们遵循着一套极其硬核的“以工代股”规则:在这个开源社区里,谁认领了模块,谁解决了棘手的Bug,谁的名字就能被永久刻录在项目贡献栏里。 这种在未来潜在盈利中分一杯羹的许诺,以及实打实的技术沉淀,对于想要对抗职业“平庸化”的程序员来说,诱惑力远比单纯的死工资要大。 这种近乎疯狂的组织架构,源于那个被众人唤作“老师”的男人的执念。作为团队的主心骨,张冬在这个充满了电线和螺丝的空间里,怎么看都显得有些“屈才”。 翻开他1981年出生的履历表,全是金光闪闪的标签:本科电气自动化、硕士电路系统,在浙大读完农业机械工程博士后,又辗转意大利联培、英国伦敦大学做生物医学工程博士后。甚至在2017年归国后,他还直接拿到了南方科技大学的教鞭。 促使这位学术精英从高台上“跳”下来的,不是高薪诱惑,而是一句无心的刺痛。在南科大任教时,曾有学生在课堂下发问:“老师,您创过业吗?”这短短几个字,像一把锤子砸碎了学术象牙塔的玻璃罩。 张冬猛然发现,自己在讲台上指点江山,却从未真正在市场风浪里游过泳。那种对“纸上谈兵”的恐惧,让他放弃了令人艳羡的教职,甚至在后来也不愿在科技公司的安稳技术岗上养老,最终把自己“困”进了这间车库。 车库门口贴着一句看似莽撞的标语:“先跑通,再谈商业。”这不仅仅是口号,更是团队不得不面对的生存法则。他们的目标堪称狂妄:把市面上动辄几万元的人形机器人,硬生生把成本压缩到5000元的“白菜价”,并且所有设计图纸和底层代码全部免费公开。 为了达成这个价格极限,他们甚至要做出牺牲外观精致度和极限移动速度的妥协。这种极端的成本控制曾让团队遭遇过难堪的滑铁卢。前段时间,团队接下了一个养老中心的需求,对方需要一台能陪老人聊天、帮忙搬运药物的低成本机器人,只给了两周时间出样机。 第一次夜间路测堪称“车祸现场”。因为地面哪怕最轻微的不平整,这台初生代机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连摔了两个跟头,紧接着就是舵机过热的刺耳警报。围观人群中传来的窃笑声,甚至让团队内部的工作群里都弥漫起一股自我怀疑的低气压。 面对这种窘境,张冬没有选择掩饰。他反其道而行之,把机器人狼狈摔倒的视频连同长长的故障清单直接公开发布。这种把软肋露给全世界看的做法,反而激发了开源社区的极客精神——仅仅三天后,全新的步态算法就替换上线,随后的测试中摔倒次数直接归零。 这种近乎赤裸的“透明化研发”,意外引来了真正的生意人。一位代工老板在看完简陋环境里的演示后,没在意墙角的灰尘,只问那句能不能把成本真的压在五千元。得到肯定答复后,对方直接拍板下了这一百台的“试单”。 双方默契地达成了共识:硬件本身不赚钱,开源代码归属权不变,未来的盈利点在于后续的安装调试、服务维护以及衍生的课程开发。 现在的车库早已不仅仅是机器人的产房。从能语音交互自动扫题的智能台灯,到利用机器视觉给红枣分级的自动化筛选机,甚至是医疗辅助设备,张冬正试图把自己横跨生物医学和自动化的毕生所学,在这个狭窄空间里变现为触手可及的实物。 不过,狂欢背后是紧迫的倒计时。眼下临近春节,要在假期前完成那一百台订单的交付,并且保证这批机器人在真实的社区环境里连续运行一周不出岔子,对于这个缺少成熟供应链管理的“草台班子”来说,无异于地狱级难度的通关挑战。 从手工搓出来的原型机到能过安规的量产货,这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,每一道工序都在考验着这群理想主义者最后的耐性。 信源: 杭州网—手搓机器人,从吸引9万粉丝到成立企业落地 2025-12-18 06:45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