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,一老者途径山西闻喜,遇一农家办白事,两个道士正做法事,突然,他发现法坛上元始天尊画像很特别,走近一看却大吃一惊! 在烟熏火燎的灵堂里,那张挂在白布背景前的画卷显得格格不入,虽然纸张已经随着岁月侵蚀变得暗黄,甚至带着常年受香火供奉留下的陈旧痕迹,但画中流露出的那种庄严气息,完全压住了周遭嘈杂的市井喧嚣。 这是一幅道教的黄箓斋图,按理说,这是道家做超度、引魂升天仪式时的“标配”类似于佛教的水陆画,内容多是三清四御,但这画里的元始天尊,笔触古朴,气韵实在不像现代印刷品或蹩脚画匠的仿作。 专家心脏突突直跳,多年的职业敏感告诉他,这可能是件“隐世”的宝贝,他强按捺住激动,直等到法事暂歇,便凑上前去找那位主事的老道士搭话,提出想近距离看看这幅画,谁知老道士当即沉了脸,在他看来,天尊法像神圣无比,哪里是路人想看就能看的。 面对这护法心切的斥责,专家反倒更加确信这画不简单,他诚恳地亮明了身份,表明自己不是看稀奇的闲人,而是负责保护文物的公职人员,见对方举止周正,说话有理有据,老道士紧绷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,丢下一句:“这里人多眼杂,想看画,跟我回观里”。 这一走就是十多里地,一老一少两位道士领着专家,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一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小道观,直到此时,喧嚣彻底退去,老道士净手焚香,对着带回来的卷轴恭敬叩拜后,才与徒弟小心翼翼地一人一头,将那画卷徐徐展平在香案之上。 随着画卷全貌在幽暗的室内铺陈开来,专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,这是一幅罕见的巨幅工笔重彩人物画,纵长足有两米,宽约一米五,画幅之大,民间极少见,虽然是画在绢本上的,且历经风霜,但色彩依然并未完全褪去。 画面中央的元始天尊,正如传说中俯视众生的主宰,画师运用了极见功力的“退晕法”来处理面部、手部及顶光,使得神像在二维平面上呈现出极强的立体感和神圣感,天尊头戴金色道冠,细看之下,云纹与火焰纹交织,竟还细致地描绘了镶嵌其中的五色宝石。 他身着朱色道袍,上面以金色和蓝色纹饰相互点缀,锦纹繁复而规整,最绝的是那一捧黑色长须,飘逸灵动,似有微风拂过,右手拇指与中指轻轻掐着一颗白色大宝珠,那宝珠温润的光泽在昏暗中仿佛自带着光晕,顶光两侧,还各绘有一对飞天相对而舞,姿态曼妙。 这哪里是乡野画匠的手笔,这分明具有“汉官威仪”气魄宏大犹如人间帝王,画风承袭了宋元以来的细腻恢宏,是典型的明代中期风格,专家绕着画转了好几圈,越看越是心惊,从这画的规制来看,它承载的不仅是艺术价值,更是一段沉甸甸的宗教历史。 要知道,画中这位“元始天尊”的地位并非一成不变,早在东晋《枕中书》里虽然提到了这名号,南朝陆修静整理科仪、陶宏景排定座次时将他推向首位,但在唐代,因皇室尊崇老子,老子的地位曾一度反超。 直到笃信道教的宋真宗编修道藏,才最终定格了元始天尊作为“三清”主神、天界最高主宰的绝对地位,到了明朝,朱元璋寻访张三丰、大修武当,道教地位依然尊崇,这幅画,正是那个时代信仰与艺术高度结合的产物。 这样一个重宝,怎么会流落在这座漏风漏雨的小道观里,老道士此时才吐露实情,原来,他早年在运城芮城的万寿宫学道,那里是晋南著名的道教圣地,当年出师时,师父将这套世代流传的画像传给了他,虽然未言明具体年代。 但一直被视为师门的镇山之宝,师徒相传,从未示人,只在做重要法事时才请出供奉,听到“一套”二字,专家更是喜出望外,在恳求之下,老道士又请出了另外两幅画像,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。 三幅画像尺寸一致、画风如出一辙,合在一起,便是一套完整的、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明代“三清”神像,在这荒村破庙之中,保存如此珍贵的文物实在堪忧,专家语重心长地开始劝说老道士将文物上交,以便得到专业的恒温恒湿保护。 起初老道士自然不舍,这对他们而言是信仰的寄托,但专家提出了一个折中且双赢的方案:由相关部门找顶级画师,为道观一比一制作精美的复制品用于供奉,同时拨出专款修缮这座摇摇欲坠的老道观,让神像有庙可依,让文物有库可藏。 看着眼前满是裂痕的墙壁和珍贵的祖师画像,老道士最终点了点头,晋南本就是道教文化厚重之地,运城博物馆乃至周边的永济、芮城都藏有不少道教瑰宝,这三幅流落民间的明代三清像,终于找到了它们最安全的归宿。 如今,它们已离开那充满烟火气的简易法坛,安放在恒温的展柜之中,向世人静静讲述着那段由于历史更迭沉淀下来的色彩与威仪。 信息来源:1995年,山西一户农家正办白事,一老者却冲上去向道士讨画——搜狐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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