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汉战神霍去病为何23岁暴毙?谁才是害死霍去病的真凶? 霍去病的生命定格在二十四岁(虚岁二十三),这个年龄在汉代虽不算罕见早夭,却因他特殊的身份与猝死的突兀,成为历史悬案。史料中对其死因仅有“卒”字,司马迁详写葬礼却避谈病因,班固在《汉书》中延续了这种沉默,唯一线索来自霍光后来的奏疏,提及“病死”,却无细节。这种集体失语,恰为后世的揣测埋下伏笔。 首先需要厘清的是,霍去病的崛起本身就是汉武帝制衡外戚的政治产物。他以卫子夫外甥、卫青外甥的双重身份入宫,却被刻意塑造为独立于卫氏集团的军事符号。汉武帝将十八岁的他推向战场,赋予“剽姚校尉”的特权,看似是宠爱,实则是用他的锋芒制衡卫青的威望。漠北之战后,汉武帝刻意压低卫青封赏、抬高霍去病,甚至让两人同掌大司马,制造“卫霍并立”的局面——这种帝王权术,在霍去病射杀李敢事件中暴露无遗:当李敢因父亲李广之死打伤卫青,霍去病公然在甘泉宫射杀朝廷命官,汉武帝却包庇说“鹿触杀之”。此举表面是纵容,实则是默许霍去病为卫氏出头,同时将矛盾焦点转移到年轻将领身上,避免卫青直接卷入纷争。 真正致命的,或许是元狩六年那场不合时宜的上疏。霍去病突然上书,请封汉武帝的三个皇子刘闳、刘旦、刘胥为诸侯王,并强调“就国”——离开长安前往封地。这看似是维护太子刘据(卫子夫之子)地位的举动,却触碰了汉武帝最敏感的神经:皇子分封本是御史大夫的职责,霍去病以大司马身份越俎代庖,背后分明是卫氏集团对储君之争的介入。此时的汉武帝已开始疏远卫子夫,王夫人、李夫人等新宠崛起,皇子们的封地之争暗流涌动。霍去病的上疏,等于将卫氏与太子的命运捆绑,公然挑战了“后宫不得干政、外戚不得预立储君”的潜规则。更微妙的是,霍去病的奏疏中提到“陛下减食膳、裁郎员”,暗指汉武帝因溺爱皇子荒废政务,这种“忠谏”在帝王眼中,何尝不是外戚集团的示威? 汉武帝的反应值得玩味:他将奏疏“下交御史办理”,表面是采纳,实则是将皮球踢给文官集团。御史们随即联名上奏,称“臣等愚昧,大司马越职言事”,看似自责,实则是帝王授意的敲打。霍去病或许至死都未明白,他以“匈奴未灭何以家为”的纯粹之心介入国本之争,却在汉武帝的权谋棋盘上,成为必须被舍弃的棋子。卫氏集团的坐大(民间甚至有“卫子夫霸天下”的歌谣),霍去病的功高震主,太子刘据的仁厚与汉武帝的严苛形成的对比,都让帝王对这个外戚军事集团产生忌惮。史载霍去病去世后,汉武帝“发属国玄甲,陈自长安至茂陵”,葬礼规格空前,却在两年后借“巫蛊之祸”几乎诛灭卫氏,这种恩宠与诛杀的反差,恰是帝王权术的延续——霍去病不死,汉武帝或许需要更激烈的手段清洗卫氏,而他的猝死,恰好让帝王省去了弑将的骂名。 至于民间盛传的“瘟疫说”,经不起推敲。漠北之战中匈奴确实曾污染水源,但霍去病归朝两年后才去世,瘟疫不可能有如此漫长的潜伏期,且同期并无大规模疫情记载。“李敢复仇说”更显牵强,李广之子李禹、李陵当时不过幼童,何来刺杀大司马的能力?倒是霍去病的身体状况值得关注:他少年从军,六次远征匈奴,长期在恶劣环境中奔袭,史料记载他“重车余弃粱肉,而士有饥者”,这种“取食于敌”的战术虽解决补给,却难保不沾染草原疫病。漠北之战时他已二十三岁,常年鞍马劳顿、旧伤累积,或许早已埋下隐患。但这些生理因素,若没有政治阴影的笼罩,本不至于成为死因的焦点。 最吊诡的是,霍去病去世后,汉武帝再未发动对匈奴的大规模远征,汉朝对匈战略从进攻转向防御,直到二十年后霍光主政才重启战事。这种军事收缩,恰与霍去病之死形成互文——他的存在,既是汉朝的利剑,也是帝王的心病。当利剑可能反噬持剑人时,最稳妥的方式,便是让剑提前入鞘。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记载霍去病“为人少言不泄,有气敢任”,这种沉默的烈性,或许早已注定他在复杂朝局中的悲剧结局。史家的讳莫如深,不是不知,而是不能言——那个死于二十四岁的战神,终究成了汉武帝皇权路上的祭品,死因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的死,让卫氏集团失去了最锋利的爪牙,让太子刘据失去了最有力的屏障,也让汉武帝暂时松了一口气。这,或许才是历史最残酷的真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