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,地主王学文发现一20岁女兵躺在家门口,见四下无人,他一下将女兵扛到了炕上,谁料,女兵解开衣襟,王学文震惊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 那个年月里的甘肃冬天,风雪是能吃人的。 1937年的腊月,西北的风就像淬了冰的刀子,专门往人的骨头缝里钻,对于临泽的乡绅王学文来说,推开院门的那一瞬间,他是把全家人的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。门外的雪窝子里,躺着个穿着破烂灰军装的女人,看着也就二十出头,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。 这就是那个年代最不敢碰的“忌讳”——掉了队的红军,那时候马家军凶得很,若是谁家敢窝藏,轻则房子点火烧成白地,重则一家老小性命不保。 王学文不是没见过因为给了红军半碗米就被抄家的惨状,心里能不打鼓吗?但他看着那女人冻裂的嘴唇和早已僵硬的手指,良心终究是压过了恐惧。没多想,趁着四下无人,一把将人扛到了自家的热炕头上。 这并不是一段简单的救人故事,而是一场长达十几年的“狸猫换太子”,赌注是命。 那女兵叫吴仲廉,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喊疼,而是去解怀里的布包。那个场景能让铁石心肠的人都落下泪来:一个冻得小脸青紫的婴儿缩在襁褓里,这是她在长征路上生下的骨肉,丈夫曾日三已经为了掩护大部队在腊子口那边没了,如今前路茫茫,她知道带着孩子谁也活不成。 “大哥,让他姓王,让他读书种地,千万别让他再摸枪了。”这是托孤,也是在立生死状。 要留下这个红军娃娃,光有善心不够,还得有脑子。那个晚上,王学文对着那杆烟锅子,愁得眉毛都要拧在一起,也就是赶巧了,王学文的婆娘秦莲前些日子刚生了孩子,屋里头正有一股子奶腥气。两口子一合计,想出了个大胆的“偷天换日”之计:对外就说是生了双胞胎。 这瞎话好编,难的是过鬼门关。没几天,搜查的大兵就踢开了院门,一群凶神恶煞的兵痞在屋里乱翻,这时候就能显出王家人的胆色来。 面对盘问,秦莲也没慌,解开衣襟就把那个红军娃娃搂过来喂奶,炕上并排躺着两个娃娃,穿着一模一样的小土布衣裳,谁能分得清哪个是地主的种,哪个是红军的根?再加上王学文在一旁又是赔笑脸又是端茶倒水,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,这才把那群瘟神给送走了。 但这仅仅是开始,吴仲廉养好伤悄悄走了,留下的孩子取名叫王继曾,为了这个名字里的深意,也为了守住这个秘密,王家后来可是遭了大罪。 纸终究包不住火,后来风声漏了,王学文被抓进宪兵队严刑拷打,腿都被打得不成样子,家里更是为了赎人变卖了大半家产田地。即便被打得死去活来,王学文愣是一口咬死:这就是我亲生的二小子。 这一瞒,就是十三年。 小继曾就这么在王家的庇护下长大了,跟着“爹娘”下地干活,甚至因为家里疼爱,他比王家的亲生儿子还要受宠些,他哪里知道,为了他的这口饭,养父背地里咽了多少血水。 直到1949年秋天过后,西北的天彻底变了。到了1950年,一辆吉普车开进了沟里,下来的干部点名要找王学文,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民以为是要清算“地主”成分,吓得手直哆嗦。 可谁也没想到,当那个穿着整洁制服的女干部站在院子里,喊出一声“王大哥”时,一段尘封的历史才算是见了大天日。 那时候的王继曾,手里正捧着本《新青年》或者是刚从田里干活回来,突然被告知眼前这个陌生的高干是亲妈,那个拉扯自己长大的农妇只是养母。这孩子当时就懵了,下意识地往王学文身后躲,那可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,血缘虽浓,但在日复一日的米汤和热炕头面前,还是显得有些生分。 看着亲生母亲眼里的泪,和养父母不舍却又坚定的眼神,王学文展现出了西北汉子最大的胸怀。他蹲下身,像往常一样拍了拍孩子的土,告诉他:你亲生爹娘是英雄,如今世道好了,该跟着去见见世面,去读书。 临走的时候,吴仲廉想留下钱物报恩,王学文说什么也不肯多收。那个红军女战士临别时抱着孩子,对着王家夫妇深深地鞠了一躬,这一拜,谢的是救命之恩,更是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守护。 后来的日子里,王继曾虽然进了城、读了书,有了出息,但他从没断了和临泽老家的联系。每逢假期便拖家带口回来探望,两个母亲在灶台前抢着烧火做饭,那个画面,大概就是那个动荡年代里最温暖的结局。 人都说世事无常,但在王家这方小院里,人心的那杆秤,比什么枪杆子都硬。哪有什么从天而降的运气,不过是一群普通人,拿着自家性命,替另一群人守住了那点这点香火,这一守,就是一生。 信源:北京日报——谍战奇侠一日籍情报员中西功的潜伏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