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5年， 王耀武 得知部下俘虏了一个红军师长，兴冲冲的跑过去准备审讯，但当他看到这位红军师长的时候却傻眼了，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破烂衣服，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破碗的男人和一师之长联系到一起。 王耀武是山东泰安人，1902年出生，早年家里穷，只能干些手工活维持生计。1924年他考上黄埔军校第三期，学步兵，毕业后分到党军第一师，从排长干起。北伐时候，他在武昌打仗，带队爬城墙，立了功升连长。后来编入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六军，继续打仗。1930年中原大战，他指挥部队在河南跟冯玉祥部干，赢了几场，升到旅长。1932年他当上补充第一旅旅长，驻江西，专门对付苏区。1935年初，他带队在怀玉山一带追红军，部队装备好，人数多，执行任务时候特别卖力。 胡天桃1901年生在湖北浠水兰溪镇，原名叫胡良贵。1924年他考上湖北法政学校，在学校接触到进步书本，接受马克思主义。1925年加入国民党，1926年进黄埔军校第二期，毕业分到第六军十七师当排长。大革命失败后，他脱离国民党，回老家拉农民队伍，参加秋收起义，同年入党。1928年去赣东北，编入红军，当红十军第一营营长。他带队打反围剿，多次突围，升到团长。1934年当红十军团二十一师师长，带队北上抗日，在皖赣边转战。 王耀武军旅路子稳，从士兵到军官，靠打仗升迁。胡天桃从学校到军队，转向红军，适应游击打法。1933年，王耀武参加第四次围剿，攻苏区点位。胡天桃在闽浙赣破坏国民党后勤。两人背景不同，王耀武用正规军，胡天桃靠灵活战术。到1935年，王耀武部队进怀玉山，胡天桃部在山里移动。 江西怀玉山那年冬天特别冷，国民党补充第一旅在林子里搜红军。士兵分散找，在荆棘地方抓到胡天桃，捆起来报告说是师长。王耀武听到赶紧去，看见胡天桃头发脏乱，衣服补丁多，三件单衣叠穿还冷得抖。裤子破，用布缠腿，脚趾冻肿。腰上挂破碗，底有字。王耀武身边人怀疑抓错，但他确认身份。胡天桃站直，不低头。王耀武问，他平静答。士兵给棉衣，他拒，说战士都冻，不能独拿。王耀武提醒是俘虏，他说活着就是红军人。 三天后审在祠堂，王耀武拿文件，给少将参谋位，三百大洋月薪。胡天桃问南京谁管，听说中央政府，笑说那是军阀窝。王耀武拍桌，拿枪顶头，问红军去处。胡天桃喊共产党万岁。王耀武问为什么打必死仗，胡天桃说国民党输能跑南洋，红军守到底。王耀武收枪走，整夜抽烟看图。 枪决那天，胡天桃腿冻伤，走山路多次倒，又起。一路喊口号，士兵跟，没拦。王耀武没去现场，看图上标记乱。 胡天桃被俘后，王耀武没从他嘴里挖出情报。国民党部队在怀玉山围红十军团，红军人数少，装备差，坚持半月。红十军团大部分牺牲，胡天桃负伤抓获。王耀武靠这仗得蒋介石奖，但审讯让他见识红军作风。胡天桃拒绝劝降，坚持理想，国民党处决他。这事让王耀武后来想起来，总觉得国民党士兵比不上红军那种劲头。 红十军团北上抗日先遣队在皖浙赣失败，1934年底从安徽黄山转到浙西遂安茶山村。国民党浙保团加强封锁，红军突围时遇王耀武部堵路。一万多红军三个师大部损失，俘虏上百，缴枪八十多。胡天桃作为师长，带残部周旋，终被抓。 王耀武审胡天桃时，问家庭，胡说无家无亲，不怕死。审没结果，王耀武结束。这让他想想红军穷但不投降。胡天桃的碗进了博物馆，是土地革命时常见东西，底字用工具刻，沿有烧痕。 十三年后济南战役，王耀武守城，部队弹尽，华东野战军三天破城。王耀武被俘，走废墟，问战士知不知胡天桃。粟裕进城，王耀武看尘土，想起怀玉山。当年万人围两千红军，红军吃草根，坚持半月。城破时，王耀武懂了，国民党没人像红军那样不跑。 战犯管理所，王耀武常梦见碗在雪地转，字红。会议上他说国民党缺胡天桃那样人，被止住，没记。墙根他蹲，自语枪杆输破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