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指尖捏着那张浅蓝色的孕检单,边缘被汗浸得发皱,指腹能摸到纸张粗糙的纹路。苏蔓坐在对面沙发上,双手轻轻搭在小腹上,眼里藏着期待,又裹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慌张 —— 像偷藏了糖的孩子,既想炫耀,又怕被发现。
这五年,我像个戴着面具的提线木偶,看着她在婚姻里游走于我和另一个男人之间,却始终没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。不是懦弱,是每次想开口时,都会想起女儿朵朵早上抱着我脖子说 “爸爸身上有太阳味” 的模样,心就软成了棉花。
可当她摸着小腹,声音温柔地说 “再要个孩子吧,给朵朵做伴” 时,我心里那道撑了五年的堤坝,“轰” 地一声塌了。我从书房抽屉里拿出那个铁盒,轻轻放在她面前,金属盒身碰撞茶几的声音,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里面装着五年的隐忍与证据,而我接下来的一句话,让她瞬间从期待的云端跌进深渊,直直瘫在地上,抓着我的裤脚求我。

我叫李晨旭,今年 35 岁,是个建筑设计师。办公室的抽屉里总放着一把卷尺,画图时习惯把铅笔削得尖尖的,连图纸上一条踢脚线的高度都要反复核对 —— 同事总笑我 “较真”,可我觉得,任何细节的偏差,都可能让一栋房子失去温度。
苏蔓是我的大学同学,我们在设计院实习时确定的关系。那时她总穿白色连衣裙,画图累了就趴在我旁边看我改方案,阳光落在她发梢上,像撒了层碎金。结婚八年,女儿朵朵今年四岁,刚上幼儿园小班,每天早上都要抱着我的领带不肯松手,说 “爸爸领带香香,要带着去幼儿园”。
三年前的一个周五,我因为一个商业综合体项目赶工,加班到凌晨一点。推开家门时,客厅的水晶灯还亮着,暖黄色的光打在苏蔓身上,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,手机屏幕亮着,放在手边的抱枕上。我走过去想给她盖条毯子,刚弯下腰,就瞥见屏幕上弹出的消息:“今晚别回去了,我在公寓等你,买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。”
发信人备注是 “王总”。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指尖瞬间发麻,连呼吸都变得滞涩。苏蔓像是被我的动静惊醒,猛地睁开眼,一把抓过手机按灭屏幕,眼神慌乱得像受惊的兔子:“晨旭,你怎么回来了?不是说要通宵吗?”
“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提前改完了。”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平静,甚至还扯了扯嘴角,“你怎么还不睡?等我?”
她避开我的目光,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,指尖都在微微颤抖:“嗯,有点担心你,怕你饿。” 说着就起身往厨房走,“我去给你热杯牛奶,你等会儿。”
看着她匆匆的背影,我站在原地没动。那个 “王总”,我见过 —— 苏蔓公司的合作方,上次公司年会时,他看苏蔓的眼神就不对劲,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占有欲。我没追问,不是信她,是脑海里突然闪过朵朵早上的模样: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,抱着我的脖子,软软地说 “爸爸晚上要给我讲小熊的故事哦”。
那晚我没睡,坐在书房里翻着朵朵的相册。从她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,到第一次会走路、第一次叫 “爸爸”,照片里的小丫头笑得没心没肺。我想,也许只是误会,也许是工作上的应酬话。可第二天早上,我在苏蔓的手提包里找她的公交卡时,却翻到了一张酒店消费凭证 —— 日期就是前一晚,地址在离她公司很远的 CBD 商圈,消费项目里还包括 “双人早餐”。
我把凭证折成小小的方块,放进钱包最里面的夹层,那里还放着朵朵的乳牙纪念盒。那一刻,我选择了沉默。我以为,只要我假装不知道,这个家就能撑到朵朵长大,撑到她能理解 “离婚” 这两个字的时候。

从那以后,我成了家里最 “合格” 的丈夫。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,走进厨房给苏蔓和朵朵做早餐。苏蔓喜欢吃煎蛋,蛋黄必须是溏心的,多一分熟都要挑出来;朵朵不爱吃青菜,我就把菠菜切碎,和鸡蛋液混在一起,煎成她喜欢的小熊形状。
送朵朵去幼儿园后,我会提前半小时到公司,把前一天没画完的图纸再核对一遍。下午五点半一到点,我就收拾东西下班,从来不多留 —— 同事问我怎么不加班,我笑着说 “家里有小祖宗等着我”。其实我是怕朵朵等太久,怕她像上次一样,趴在幼儿园门口的栏杆上,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接走。
苏蔓总是 “加班”。有时七点多回来,有时九点,偶尔还会说 “项目紧急,在公司凑活一晚”。每次她回来,身上都带着不同的味道 —— 有时是香水味,不是她常用的茉莉味,而是一种很冲的古龙水味;有时是烟酒味,她明明说自己不喝酒。
有次周三晚上,朵朵洗完澡,坐在床上玩积木,突然抬头问我:“爸爸,妈妈怎么总不陪我玩呀?乐乐的妈妈每天都陪她读绘本。” 我蹲在她身边,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:“妈妈要赚钱给朵朵买芭比娃娃呀,等妈妈不忙了,就陪朵朵玩。”
朵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伸出小胳膊抱住我的脖子:“我不要芭比娃娃,我要妈妈陪我玩捉迷藏。”
那天晚上苏蔓回来时,已经十点多了。我正在阳台晾朵朵的小衣服,她走过来从背后抱我,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:“晨旭,今天辛苦你了,朵朵睡了吗?”
我身体僵了一下,能闻到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莓味 —— 就是 “王总” 消息里提到的草莓蛋糕的味道。我语气平淡地说:“嗯,睡了。你也累了,去洗澡吧,我把衣服晾完就来。”
她没察觉我的异常,松开手转身进了浴室。我看着晾衣绳上朵朵的小裙子,想起我们刚结婚时的日子:那时我们挤在出租屋里,冬天没有暖气,苏蔓手脚冰凉,我就把她的手放进我衣服里暖着,她靠在我怀里说 “晨旭,以后有了房子,我们也要这样暖乎乎的”。现在房子大了,暖气足了,我们之间的温度,却冷得像冰。
有天周末,我带朵朵去小区对面的公园玩,碰到了住在隔壁的张阿姨。她拉着我小声说:“晨旭啊,前几天晚上我去倒垃圾,看见苏蔓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,那男人还帮她拎包,不是你啊,你是不是出差了?”
我心里一紧,脸上却笑着说:“张阿姨,您看错了吧,那天我确实出差了,让我同事送她回来的,可能您没看清。” 张阿姨愣了一下,点点头:“哦,是这样啊,那我可能真看错了。”
看着张阿姨离开的背影,我握紧了朵朵的小手。她还在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滑梯,喊着 “爸爸,我们去玩那个”。我笑着应着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—— 伪装真累,可我不敢停下,我怕一停下,朵朵的世界就碎了。

苏蔓的 “加班” 越来越频繁,有时甚至连续两三天不回家。每次我给她打电话,她都说 “项目太忙,没时间回去”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,好像我打扰了她的工作。
我没拆穿她,却开始悄悄收集证据。不是想报复,是想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 —— 我总抱着一丝幻想,也许她只是一时糊涂,也许她还爱着这个家。我在她的车里装了一个小小的定位器,藏在副驾驶的储物盒夹层里,用胶布粘得牢牢的。
每天晚上,等朵朵睡了,我就拿出手机,看着定位器上的红点移动。大多数时候,红点会停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 —— 我查过,那个小区的 12 号楼,就是 “王总” 住的地方。有时红点会在那里停留两三个小时,有时会停留一整晚。
有次周四晚上,我做了苏蔓爱吃的糖醋排骨,等她回来吃饭。七点、八点、九点,菜热了三次,她还是没回来。我给她打电话,她没接;发微信,她也没回。我打开手机,看着定位器上的红点,就在那个高档小区里。
凌晨一点,苏蔓回来了。她换鞋时,我看见她高跟鞋的鞋跟处沾了点泥土 —— 那个小区都是大理石地面,怎么会有泥土?我没问,只是把凉掉的排骨倒进垃圾桶。她看着我,说:“晨旭,你怎么还没睡?”
“等你回来吃饭。” 我语气平淡,“排骨凉了,我倒了。”
她愣了一下,说:“哎呀,我忘了跟你说,今晚跟客户吃饭,不用等我。” 说着就往卧室走,“我累了,先睡了。”
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的裂痕又扩大了一些。
有次周末,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饭。我故意说:“蔓蔓,你们公司那个王总,我听我同事说人品不怎么样,听说他跟好几个女同事关系都不清不楚,你跟他合作的时候要注意点,别被他欺负了。”
苏蔓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,脸色瞬间变了变,眼神也有些躲闪:“你听谁说的?别瞎听别人造谣,王总很专业的,对下属也很好,根本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就是我一个同事说的,他跟你们公司有合作。” 我低头扒着饭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,“我也是担心你,毕竟你一个女人在外工作不容易。”
她没再说话,默默吃着饭,气氛僵得像结了冰。朵朵好像感觉到了不对劲,小声说:“爸爸,妈妈,你们怎么不说话了?”
我赶紧笑着说:“没什么,爸爸在想明天带朵朵去哪里玩。” 苏蔓也勉强笑了笑,摸了摸朵朵的头:“朵朵想去哪里玩,妈妈明天陪你去。”
可第二天早上,苏蔓却说 “公司临时有急事,要去加班”,又走了。我带着朵朵去了游乐园,看着她在旋转木马上笑得开心,我心里却一点都不开心 —— 我知道,她又去见那个男人了。
过了几天,苏蔓说要去外地出差,三天后回来。她收拾行李时,还特意拿了一件我给她买的米色风衣,说 “那边天气凉,穿这个正好”。我看着她,心里清楚,定位器会告诉我的真相。
果然,她没去外地。定位器上的红点显示,她去了邻市的温泉度假村,在那里停留了两天两夜。我没给她打电话,也没发微信,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。
第三天下午,苏蔓回来了。她手里拎着一个纸袋,递给我说:“晨旭,给你买的当地特产,核桃酥,你爱吃的。” 我接过纸袋,放在茶几上,没动 —— 我看着她的眼睛,她的眼底没有出差的疲惫,只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愉悦。
“朵朵呢?” 她问。
“在卧室睡觉,下午玩累了。” 我语气平淡。
她走进卧室,没多久就出来了,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,拿起手机玩。过了一会儿,她小声说:“晨旭,你是不是不高兴了?”
“没有。” 我看着电视,屏幕上在放朵朵最喜欢的《小猪佩奇》,佩奇和乔治正在跟猪妈妈一起做蛋糕,“我就是觉得,你最近太累了,注意身体,别总加班。”
她没说话,继续玩着手机。我知道,我们之间的裂痕,已经大到无法弥补了。可我还是没说分手,因为朵朵还没长大,我怕她受委屈。

我把心里的事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,陈峰。他是做律师的,性格直爽,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。我们约在一家烧烤店,点了几串烤肉,几瓶啤酒。
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他说了,包括我发现苏蔓出轨、我收集证据、我选择沉默。陈峰听完,“啪” 地一下拍在桌子上,啤酒瓶都震得晃了晃:“晨旭,你是不是傻?这种事你能忍五年?换作是我,早就跟她离婚了!你这不是为了朵朵,你这是在委屈自己,也是在害朵朵!”
“我不是傻,我是为了朵朵。” 我灌了一口啤酒,啤酒的苦味在嘴里散开,“她才四岁,要是我们离婚了,她就没有完整的家了,别的小朋友会笑话她的。”
“完整的家?” 陈峰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不解,“你觉得现在这个家是完整的吗?苏蔓天天不回家,对你冷淡,对朵朵也不上心,这样的家,跟破碎的家有什么区别?孩子很敏感的,她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,她能感觉到妈妈不爱她,你这样忍,只会让她更没有安全感。”
我沉默了。陈峰说的有道理,可我还是犹豫 —— 我总觉得,再等等,等朵朵再大一点,等她上小学了,也许就能理解了。
有次周二下午,朵朵突然发烧,烧到 39 度。我正在公司开项目评审会,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,赶紧请假去接她。我抱着朵朵往医院跑,她趴在我的肩膀上,小脸通红,小声哭着说:“爸爸,我好难受,我想妈妈。”
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,滴在朵朵的头发上。我拍着她的背,说:“朵朵乖,我们去医院看医生,看完医生就好了。妈妈在忙,等妈妈忙完了,就来看朵朵。”
到了医院,医生说要输液。朵朵怕疼,扎针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,抓着我的手不放,喊着 “爸爸,我不要打针,我要妈妈”。我蹲在床边,握着她的小手,一遍遍地说:“朵朵不怕,爸爸在这里,爸爸陪着你。”
输液输到凌晨三点,朵朵终于睡着了。我趴在床边,看着她的小脸,心里又酸又疼。我给苏蔓打了个电话,想告诉她朵朵生病了。电话响了很久,她才接,语气很不耐烦:“晨旭,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啊?我正忙着呢。”
“朵朵发烧了,烧到 39 度,现在在医院输液,你能过来看看她吗?” 我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啊?发烧了?”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,却没有太多担心,“你先陪着她吧,我这边项目实在太忙了,走不开,明天早上我再过去看她。” 说完,没等我说话,她就挂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,心里一片冰凉。
第二天早上,苏蔓来了。她手里拎着一份早餐,放在床头柜上,说:“晨旭,昨晚不好意思,项目实在太急了。朵朵怎么样了?好点了吗?”
我看着她,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。我说:“好多了,医生说再输一天液就差不多了。你要是忙,就先回去上班吧,这里有我就行。”
她愣了一下,说:“那我先回去上班,晚上我再来陪朵朵。”
晚上,她没来。我给她打电话,她没接;发微信,她也没回。我打开手机,看着定位器上的红点,就在那个高档小区里。我知道,她又去见那个男人了。
那一刻,我心里的挣扎更厉害了 ——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?为了朵朵?可这样的坚持,真的对朵朵好吗?我看着病床上熟睡的朵朵,她的小眉头还皱着,好像还在难受。我突然觉得,我的坚持,也许是错的。

大概半年前,苏蔓好像收敛了些。她不再频繁晚归,也很少说 “加班”,偶尔还会早早下班回家,给我和朵朵做顿饭 —— 虽然她做的饭还是不好吃,炒青菜放多了盐,煎蛋煎糊了。
有天晚上,她洗完澡,穿着我给她买的粉色睡衣,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。她看着我,犹豫了很久,说:“晨旭,这段时间谢谢你。我知道以前我忽略了你和朵朵,总是忙着工作,以后我会改的,我会多陪陪你和朵朵。”
我看着她,没说话。她的眼神很真诚,好像真的想改。
她靠在我的肩膀上,声音轻轻的:“晨旭,我们好好过日子,好不好?朵朵还小,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,我们不能让她受委屈。”
我心里动了一下 —— 也许她真的想回头了?也许她终于意识到,这个家对她很重要?那段时间,家里的气氛好了很多。苏蔓会早起给我们做早餐,虽然还是会把鸡蛋煎糊;会送朵朵去幼儿园,牵着朵朵的小手,跟她说 “妈妈晚上来接你”;会等我下班回家,给我递一杯热水,说 “今天上班累不累”。
我甚至开始想,要不要把那个铁盒里的证据扔掉,把定位器拆掉,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。我跟陈峰说:“陈峰,苏蔓好像真的改了,她现在每天都回家,还陪朵朵玩。”
陈峰皱着眉说:“晨旭,你别太天真了!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她以前那样对你,现在突然变好,说不定是有什么目的。你再等等,别太早相信她。”
我嘴上说着 “知道了”,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。
朵朵也很高兴,每天从幼儿园回来,都会兴奋地跟我说:“爸爸,妈妈今天陪我玩捉迷藏了!妈妈还给我买了草莓味的棒棒糖!” 看着朵朵的笑脸,我觉得也许我的坚持是对的,也许我们的家真的能回到以前的样子。
可好景不长,我发现苏蔓还是会偷偷玩手机。有时她会躲在阳台打电话,声音很小,我走近时,她就会赶紧挂掉电话,说 “是公司的电话,问点工作上的事”;有时她会在洗澡的时候把手机带进浴室,出来的时候,手机屏幕是暗的,好像怕我看到什么。
我没问,也没查。我怕打破这短暂的平静,怕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家,又回到以前的样子。我抱着一丝幻想,也许她只是跟 “王总” 断了联系,那些电话只是普通的工作电话。
大概一个月前,苏蔓早上起床后,突然说她月经推迟了,已经推迟了十几天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:“晨旭,我会不会是怀孕了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 —— 这半年,虽然我们还睡在同一个卧室,但我很少碰她,因为我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。
她说:“等周末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,看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。”
周末,我陪她去了医院。检查结果出来,确实是怀孕了。走出医院时,阳光很刺眼,苏蔓笑着说:“晨旭,我们再要个孩子吧,这样朵朵也有个伴,家里也更热闹。”
我看着她的笑脸,心里却一片冰凉。我知道,这平静的日子,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。而那场暴风雨,很快就要来了 ——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,这个孩子,不可能是我的。

苏蔓还在兴奋地规划着未来,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买小衣服,要把次卧改成儿童房。我手里攥着那张孕检单,指节发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,闪过这五年的所有画面:她晚归的夜晚、身上陌生的香水味、朵朵哭着要妈妈的模样、定位器上的红点、铁盒里的证据……
她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,顺着她的话答应,以为我永远不会揭穿她的谎言。可我转身走进书房,把那个铁盒拿了出来,放在她面前,慢慢打开。当她看到里面的聊天记录、酒店账单、照片时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。
我看着她,声音很轻,却带着五年的隐忍与失望:“苏蔓,你怀着别人的孩子,问我要不要再要个孩子?” 这句话刚说完,她的身体晃了晃,双腿一软,直直地瘫在地上,抓着我的裤腿,哭着求我。可她不知道,这只是开始 —— 我还有更多的事要跟她算。
06铁盒里的东西不多,却装着我五年的隐忍与痛苦。有一沓厚厚的聊天记录截图,是我每次趁苏蔓洗澡或者睡觉时,偷偷用另一个手机拍下来的 —— 上面全是她和 “王总” 的暧昧对话,“亲爱的”“想你了” 这样的字眼,密密麻麻地占满了屏幕;有十几张酒店入住记录,我从她的信用卡账单里找到,一张一张打印出来,上面的日期、房间号,都和定位器上的红点时间对得上;还有几张照片,是我去年春天跟踪她时拍的,在那个高档小区门口,她和 “王总” 手牵手走着,“王总” 还帮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,她笑得很灿烂,像当初跟我在一起时一样。
苏蔓看着这些东西,身体不停地发抖,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,嘴唇哆嗦着:“晨旭,这…… 这是什么?你从哪里弄来的?这些不是真的,是假的,对不对?”
“你觉得我从哪里弄来的?” 我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冷意,“五年了,苏蔓,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你每次晚归,我都知道你去了哪里;你每次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,我都知道是谁的;你每次说‘加班’,我都知道你在跟谁在一起。”
她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,砸在茶几上:“晨旭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我不是故意的,是他勾引我的,他说他会离婚娶我,我一时糊涂,才跟他在一起的,我……”
“勾引你?” 我打断她,声音提高了一些,“一次是勾引,两次是勾引,五年呢?苏蔓,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!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我?有没有想过朵朵?有没有想过这个家?”
我拿起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去年朵朵生日那天拍的 —— 苏蔓说她要 “加班”,结果我跟踪她,在那个高档小区门口拍了这张照片:她和 “王总” 站在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旁边,“王总” 手里拿着一个生日蛋糕,上面插着蜡烛,苏蔓闭着眼睛,好像在许愿。
“你还记得这个吗?” 我把照片放在她面前,“去年朵朵生日,你说你要加班,结果呢?你在这里跟别的男人过生日,还许了愿。你许愿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朵朵还在家里等你回来,等你给她唱生日歌?”
她的身体晃了晃,差点摔倒。我伸手扶了她一下,又很快松开 —— 我不想碰她,我觉得恶心。她哭着说:“晨旭,我知道我对不起你,对不起朵朵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,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,好好照顾朵朵,弥补你们。”
“好好过日子?” 我看着她,心里觉得很可笑,“你现在说要好好过日子,早干什么去了?这五年,我像个小丑一样,在你面前伪装,在朵朵面前伪装,在亲戚朋友面前伪装,我累了,我不想再装了。”
我想起这五年的点点滴滴:每次过年,亲戚问起苏蔓为什么不回家,我都要找借口说 “她工作忙”;每次朵朵问起妈妈为什么不陪她,我都要骗她说 “妈妈在赚钱”;每次陈峰骂我怂,我都要跟他说 “为了朵朵”。可现在,我不想再这样了 —— 我受够了伪装,受够了委屈,受够了这段没有忠诚的婚姻。
苏蔓还在哭,说:“晨旭,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就一次,好不好?”
我摇了摇头,说:“苏蔓,机会不是没有给过你,是你自己不珍惜。五年里,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,可你每次都让我失望。现在,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。”

苏蔓还在哭,她突然想起什么,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,眼神里带着一丝希望:“晨旭,我知道我错了,可孩子是你的啊!这个孩子是你的,我们有了这个孩子,好好过日子,好不好?朵朵也会很高兴有个弟弟或妹妹的,她昨天还跟我说想要个妹妹呢。”
“孩子是我的?” 我看着她,心里觉得很可笑,“苏蔓,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?这半年,我们虽然还睡在同一个卧室,但我碰你的次数不超过三次,而且每次都是你主动的,时间也不对,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?”
她的脸色更白了,眼神里的希望一点点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慌乱:“不…… 不是的,晨旭,你记错了,我们…… 我们明明有很多次,这个孩子就是你的,你要相信我!”
我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份报告,放在她面前 —— 是亲子鉴定的初步报告。报告的封面上,印着鉴定机构的名称,那是一家很权威的机构,不会出假报告。
“你怀孕后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” 我指着报告上的内容,“你这段时间虽然收敛了,但偶尔还是会和那个男人联系,有时还会偷偷去见他。我偷偷拿了你的头发,还有那个男人的头发 —— 上次他送你回来,我在他车里捡了一根他的头发 —— 去做了亲子鉴定。你自己看看报告上写的是什么。”
苏蔓颤抖着拿起报告,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字。当她看到 “排除亲生关系” 这五个字时,眼睛瞪得很大,手里的报告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。她摇着头,说:“不…… 不可能!这报告是假的,一定是假的!晨旭,你是不是跟鉴定机构串通好了,故意陷害我?这个孩子肯定是你的,你要相信我!”
“假的?” 我拿起报告,指了指上面的鉴定机构公章,“这家机构是全国有名的,不会做假报告。苏蔓,你自己心里清楚,这个孩子是谁的。你怀着别人的孩子,却问我要不要再要个孩子,你觉得我会答应吗?你觉得我会帮别人养孩子吗?”
这句话一说出口,苏蔓瞬间没了声音,眼泪也停了,只是呆呆地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。过了几秒,她突然反应过来,跪在地上,抓着我的手,哭着说:“晨旭,我真的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!我以为…… 我以为是你的!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把孩子打了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我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,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,好好照顾朵朵,求你了!”
“重新开始?” 我抽回手,“苏蔓,有些事情,做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。这五年,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,是你自己不珍惜。现在,你怀着别人的孩子,还想欺骗我,你觉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?”
我想起有次我生日,我提前下班,做了一桌子苏蔓爱吃的菜,有糖醋排骨、可乐鸡翅、番茄炒蛋,还买了一个生日蛋糕,上面写着 “老婆,生日快乐”—— 其实那天也是我的生日,我想跟她一起过。结果她凌晨才回来,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,说 “跟客户吃饭忘了”。我没生气,只是把菜热了又热,蛋糕放在冰箱里,第二天自己吃了 —— 现在想想,那天她根本不是跟客户吃饭,而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过我的生日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忍五年吗?” 我看着她,声音有些沙哑,“不是因为我爱你,是因为我想让朵朵有个完整的家,我不想让她像我小时候一样,在单亲家庭里长大,被别人笑话。可现在我发现,我错了 —— 虚假的完整,比破碎更伤人。朵朵需要的是诚实的爱,是爸爸妈妈真心的陪伴,不是伪装出来的家。”
苏蔓还在哭,说:“晨旭,我真的知道错了,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
我摇了摇头,说:“太晚了,苏蔓,真的太晚了。”

苏蔓瘫坐在地上,双腿好像没有了力气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,像快要溺死的人,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晨旭,我知道错了,求你不要告诉朵朵,不要离婚,好不好?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的,“朵朵还小,她不能没有妈妈,我也不能没有朵朵,不能没有这个家。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孩子,我明天就去把她打了,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联系了,我会好好照顾你和朵朵,求你原谅我这一次。”
她突然跪了下来,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,发出 “咚” 的一声。她抓着我的裤腿,额头抵在我的膝盖上,哭得撕心裂肺:“晨旭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以后一定改,求你不要离婚,求你了!”
我看着她,心里没有一丝同情,只有解脱 —— 这五年的委屈、痛苦、隐忍,好像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。我轻轻推开她的手,说:“苏蔓,太晚了。五年前,你选择背叛我的时候,我们的婚姻就已经死了。我之所以没说,是为了朵朵,可现在,你怀着别人的孩子,还想欺骗我,我再也忍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欺骗你!” 她抬起头,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,头发也乱了,看起来很狼狈,“我只是…… 我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家,不想失去朵朵。晨旭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我什么都愿意做,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,给你端茶倒水,我可以做任何事,只要你不离婚。”
“你什么都愿意做?” 我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,“那你告诉我,这五年,你有没有爱过我,有没有真心爱过朵朵?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我们?”
她愣住了,张了张嘴,却没说出话来。她的眼神躲闪着,不敢看我 —— 我知道,她没有爱过我,也没有真心爱过朵朵,她爱的只有她自己。
我笑了笑,说:“我就知道,你爱的只有你自己。你跟我在一起,只是因为我能给你稳定的生活;你不离婚,只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这个家带给你的便利。苏蔓,你太自私了。”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陈峰的电话。电话很快就通了,陈峰的声音传来:“晨旭,怎么了?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“陈峰,帮我准备离婚协议。” 我看着地上的苏蔓,声音很平静,“还有,关于孩子抚养权的问题,你也帮我处理一下 —— 我要朵朵的抚养权,苏蔓没有资格抚养朵朵。”
苏蔓听到我的话,哭得更厉害了,她再次抓着我的裤腿,说:“晨旭,不要离婚,求你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以后一定改,求你不要跟我离婚,不要把朵朵带走!”
“太晚了。” 我蹲下来,看着她,“苏蔓,我们好聚好散吧。朵朵还小,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们这样,不想让她留下心理阴影。以后,你想见朵朵,可以,但必须经过我的同意,而且不能在她面前说一些不好的话,不能影响她的成长。”
她还想说什么,我却站起身,走进了卧室。朵朵还在睡觉,她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,好像在做什么好梦。我坐在床边,轻轻摸了摸她的脸,心里很平静 —— 我知道,从今天起,我要为朵朵,也为自己,重新开始了。

第二天早上,我很早就醒了。朵朵还在睡,我轻手轻脚地起床,走进苏蔓的卧室 —— 其实就是客房,她这半年一直睡在那里。我把她的衣服、鞋子、化妆品都收拾好,装进几个大箱子里,放在门口。
七点多,苏蔓醒了。她走出客房,看到门口的箱子,脸色瞬间变了:“晨旭,你这是干什么?你要把我的东西扔出去?”
“不是扔出去,是让你把你的东西拿走。” 我语气平淡,“我们已经要离婚了,你继续住在家里不合适。”
她走到我面前,说:“晨旭,你真的这么狠心吗?我们毕竟夫妻一场,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”
“狠心的不是我,是你。” 我看着她,“你背叛婚姻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?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欺骗我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?你忽略朵朵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?”
她没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门口的箱子。过了一会儿,她拿起手机,给 “王总” 打了个电话。我不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,只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哭了起来。挂了电话,她拎着箱子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看着她的背影,我心里没有恨,只有释然 —— 这段维持了五年的虚假婚姻,终于结束了。
陈峰很快把离婚协议送来了。协议上写得很清楚:房子归我,因为房子是我婚前付的首付,婚后也是我还的贷款;存款一人一半,虽然大部分存款都是我赚的,但我不想跟她计较;朵朵的抚养权归我,苏蔓每个月支付 2000 元抚养费,直到朵朵 18 岁,苏蔓每个月可以见朵朵一次,每次不超过四个小时,且必须在我在场的情况下。
苏蔓来签离婚协议的时候,看到抚养权归我,脸色很难看:“晨旭,朵朵的抚养权真的不能给我吗?她是我的女儿,我也想照顾她。”
“不能。” 我看着她,“这五年,你陪朵朵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年,你根本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。你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、不喜欢吃什么,不知道她害怕什么、喜欢什么,不知道她在幼儿园的好朋友是谁。朵朵跟着我,会更好。”
她沉默了很久,最终还是签了字。签完字,她看着我说:“晨旭,以后我见朵朵的时候,你能不能不要在旁边看着?我想跟她单独待一会儿。”
“不能。” 我摇了摇头,“朵朵还小,我不能让她单独跟你待在一起,我怕你会跟她说一些不好的话,影响她的成长。等她长大了,懂事了,如果你还想跟她单独待在一起,我会尊重她的意见。”
苏蔓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后来,我从陈峰那里听说,苏蔓去找过 “王总”,想让他负责,可 “王总” 已经有老婆孩子了,根本不想管她,还跟她断了联系。苏蔓没办法,只能去医院把孩子打了,然后辞了工作,去了别的城市 —— 我没问她去了哪里,也不想知道,我们之间,早就结束了。
离婚后的第一个周末,张阿姨来我家串门,看到只有我和朵朵,就问:“晨旭,苏蔓呢?怎么没看见她?”
我笑着说:“我们离婚了,她去别的城市工作了。”
张阿姨愣了一下,然后叹了口气说:“唉,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对劲了,苏蔓那样的女人,不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。以后你一个人带着朵朵,也不容易,有什么事就跟我说,别客气。”
我心里暖暖的,说:“谢谢张阿姨,有需要的话,我会跟您说的。”
那段时间,很多亲戚朋友都知道了我离婚的事,他们没有笑话我,反而都安慰我,帮我照顾朵朵。我很感动 —— 原来,我不是一个人,我还有很多关心我的人。

现在,我和朵朵过着平静而温暖的生活。每天早上,我六点半起床,给朵朵做早餐 —— 她现在喜欢吃我做的蔬菜粥,里面放着切碎的胡萝卜、青菜、香菇,还有她喜欢的小肉丸。七点半,我送她去幼儿园,她会牵着我的手,跟我说 “爸爸,下午早点来接我”,到了幼儿园门口,她还会踮起脚尖,在我脸上亲一下。
送完朵朵,我就去公司上班。工作虽然忙,但很充实 —— 最近我接手了一个幼儿园的设计项目,每次画图纸的时候,我都会想起朵朵在幼儿园的样子,心里暖暖的。我会在图纸上设计一个大大的操场,让小朋友们可以尽情地跑跳;设计一个漂亮的阅读角,让小朋友们可以安安静静地看书;设计一个小小的种植园,让小朋友们可以种自己喜欢的植物。
下午五点半,我准时下班,去幼儿园接朵朵。她每次看到我,都会兴奋地跑过来,扑进我的怀里,跟我说她今天在幼儿园做了什么、玩了什么、吃了什么。有次她跟我说:“爸爸,我今天在幼儿园画了一幅画,画的是我和爸爸,老师还夸我画得好看呢!”
我笑着说:“真的吗?那朵朵能不能把画给爸爸看看?”
她从书包里拿出画,递给我。画纸上,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,一个高一点,一个矮一点,高一点的小人手里牵着矮一点的小人,旁边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。我看着画,心里暖暖的 ——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,简单、温暖、幸福。
周末的时候,我会带朵朵去公园玩。她喜欢在公园里放风筝,每次风筝飞起来,她都会兴奋地喊着 “爸爸,你看,风筝飞起来了!飞得好高啊!” 我会陪着她跑、陪着她笑,看着她开心的样子,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。
有时我也会带朵朵去外婆家。我妈妈很疼朵朵,每次我们去,她都会做很多朵朵喜欢吃的菜,还会给朵朵买很多玩具和衣服。有次我妈妈跟我说:“晨旭,你一个人带着朵朵不容易,要是遇到合适的,就再找一个吧,也好有人帮你分担一下。”
我笑着说:“妈,我现在这样挺好的,有朵朵陪着我,我就很满足了。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”
陈峰也经常来我家串门,有时会带朵朵去吃肯德基,有时会陪朵朵玩积木。有次他跟我说:“晨旭,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轻松多了,气色也好多了。”
我笑着说:“是啊,卸下了伪装,心里舒服多了。以前总觉得要给朵朵一个完整的家,现在才明白,真正的完整,不是形式上的,而是心里的。只要我爱朵朵,好好照顾她,让她在爱里长大,就算是单亲家庭,她也会很幸福。”
有次周末,我带朵朵去游乐园玩。她指着旋转木马说:“爸爸,我想玩那个。” 我笑着说:“好,爸爸陪你一起玩。”
我们坐在旋转木马上,音乐响起来,木马慢慢转起来。朵朵笑着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我看着她,心里暗暗发誓: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努力,给朵朵最好的生活,让她永远这么开心、这么幸福。
旋转木马转了一圈又一圈,阳光落在我们身上,暖乎乎的。我知道,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,未来的路还很长,但我会带着朵朵,一步一步地走下去,走向更幸福的明天。

这五年的沉默,像一块沉重的巨石,压在我心上,让我喘不过气。我以为忍能换来家庭的完整,能让朵朵有个 “幸福” 的家,却忘了沉默是对自己的残忍,也是对孩子的伤害 —— 朵朵能感觉到妈妈的冷漠,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,只是她太小,不会说而已。
直到苏蔓怀着别人的孩子,笑着问我要不要再要个孩子,我才彻底醒悟:虚假的平静终会破碎,没有忠诚的婚姻,再完整也是空壳。揭开真相的那一刻,我没有报复的快感,只有解脱。
现在,我和朵朵过着平静而温暖的生活。我终于明白,真正的幸福不是伪装出来的,而是用真心换来的。未来的路还长,我会带着朵朵,用爱和陪伴,编织属于我们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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