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年，48岁张大千，向女儿闺蜜徐雯波求婚。 洞房花烛夜，16岁徐雯波羞答答地喊道：“伯伯。”张大千连忙捂住徐雯波嘴巴，说道：“从今天开始，叫我大千。”31岁的年龄鸿沟，闺蜜父亲的身份，让这段感情在当年的上海滩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。 有人骂名流荒唐，也有人叹缘分奇妙，可真正的故事，要从四年前那间不许外人踏入的画室说起。 徐雯波第一次见到张大千时才12岁，是跟着闺蜜张心瑞去的。 那时张大千的画室“摩诘精舍”藏着历代名画，学生擅自闯进去准会挨骂，连子女进门前都得先敲门。 可那天他下楼看见这小姑娘，眼睛一亮，不仅让人领着参观，还在她撞翻画架时笑着摆手：“没事，以后多来走动。”后来《张大千年谱》里提到，这是“摩诘精舍”头一回对孩童破格开放。 1945年的上海总在拉防空警报，徐雯波家挖了防空洞，便邀张大千一家来避难。 炸弹在头顶嗡嗡炸，她却每天蹲在小马扎上给张大千研墨。 有回递笔时指尖碰着了，两个人都顿了顿，谁也没先挪开。 后来他在洞里画《峒关蒲雪图》，画中仕女眉眼弯弯，熟悉的人都说，像极了灯下给先生研墨的那个小姑娘。 那会儿沈从文、傅抱石也在防空洞里画画，乱世里，笔墨成了最稳的依靠。 仗刚停，张大千就提着礼盒去了徐家。 徐雯波父亲看着眼前48岁的男人，再看看自家16岁的女儿，气得把茶碗都摔了：“他家里三个老婆了！你让闺女去做小？”徐雯波却红着眼眶不松口：“这辈子就跟他了。”僵持了半个月，徐家终于松了口。 1930年《民法典》早规定一夫一妻，可那会儿名流圈里，梅兰芳、康有为都有几房太太，徐家大概也明白，这门亲事里，藏着小商人家庭攀附名流的无奈。 婚礼办在锦江饭店，吴湖帆、谢稚柳这些书画界大佬都来了。 徐雯波穿着红嫁衣，改口喊“大千”时声音细得像蚊子哼。 后来她把中学课本收了起来，学着给丈夫整理画具，连磨墨的力道都练得恰到好处。 张大千晚年画《庐山图》，站在画案前八个月，只有她能在旁边递茶研墨，连儿子张保罗都说：“父亲作画时，旁人靠近就皱眉，唯独母亲在，他笔锋都稳些。”我觉得，这段感情里最难得的不是初见时的心动，而是漫长岁月里，她把“伯伯”的称呼，熬成了“大千”的默契。 摩诘精舍的画架还在老地方，徐雯波当年撞出的那道木纹，被岁月磨得浅了许多。 她陪着张大千走过36年，从上海到巴西，再到美国，最后把他用过的画笔、没写完的手稿都捐给了台北纪念馆。 那些笔墨里藏着的，哪里只是一段忘年情，分明是一个女子用一生，把偶然的遇见，过成了必然的相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