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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春,山东沂蒙山区的树丛里,赵友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。 身后传来撤退的脚

1945年春,山东沂蒙山区的树丛里,赵友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。 身后传来撤退的脚步声,他却盯着50米外那个举着指挥刀的鬼子军官,没听见排长王贵升的吼声。 等他回过神,战友早没影了,只剩他和那支刚领到半年的步枪。 “排长,鬼子来了,打不?”他扯着嗓子喊,没人应答。 山风卷着枪声灌进耳朵,他看见鬼子的机枪正往战友撤退的方向转。 赵友金深吸一口气,瞄准那个机枪手的头盔这是他第四回摸到枪,前三次要么不敢开枪,要么错过时机,排长说他“比没枪的兵还没用”。 枪响了。 机枪手应声倒下,指挥刀的鬼子刚回头,第二颗子弹已经钻进他的胸膛。 赵友金换了个树桩当掩护,又干掉两个端着步枪的鬼子。 等山下传来援军的脚步声,他才发现自己在这片树丛里趴了15分钟,子弹袋空了一半。 这事儿过去半年,赵友金跟着部队南下。 步枪是排长亲手交给他的,枪托磨出了包浆,子弹袋里总躺着10发子弹1944年刚入伍时,连长说“每颗子弹要换一条命”,他攥着那10发子弹,像捧着新分的麦粒。 1947年孟良崮,他趴在石头后面,一天干掉7个国民党军机枪手,战友喊他“枪王”,他却摸着枪托发呆:这枪,真能护住人。 最让人咋舌的是1952年秋天,朝鲜战场上的上甘岭东侧高地。 美军F-86战机像饿鹰似的俯冲下来,炸弹把工事炸得直晃。 赵友金抱着那支改装过瞄准镜的莫辛-纳甘步枪,盯着战机的机翼根部他在《射击笔记》里写过,那是油箱的位置。 等战机冲到300米低空,他扣动扳机。 后来战友说,那架飞机在空中冒了黑烟,像片烧着的叶子飘远了。 我觉得,真正让他从“会打枪”变成“懂用枪”的,是1951年那个雪天。 他眼睁睁看着通信员小李倒在美军的炮火里,怀里还揣着没送出去的地图。 那天晚上,他在雪地里坐了一夜,开始写《射击笔记》,记下“风速每秒3米时,子弹会偏2指宽”。 后来这笔记成了宝贝,12个新兵跟着他学,个个成了神射手。 1955年授衔那天,赵友金穿上新军装,大尉肩章在阳光下发亮。 他摸着胸前的三枚勋章,手却不自觉往子弹袋摸里面永远躺着三颗1944年的旧子弹,铜壳都发绿了。 他总说:“这玩意儿比勋章实在,能提醒我,枪是用来护人,不是杀人的。” 如今那本泛黄的《射击笔记》还躺在军博的展柜里,第17页写着“子弹要往威胁最大的地方飞”。 玻璃柜下方,摆着那个磨得发亮的子弹袋,三颗旧子弹安静地躺着。 赵友金这辈子没当过大官,可他把扣扳机的本事,变成了护住战友的铠甲这大概就是农民子弟最实在的英雄路,用枪杆子守住自己在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