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0年,49岁的核武器研制专家魏世杰退休,带着妻儿返回家乡。没想到,妻子和女儿竟接连要自杀,背后原因令人动容。 这种自嘲背后,是外界难以想象的巨大反差,在外人眼里,他是头顶“两弹一星”光环的国家功臣,参与过第一颗原子弹、氢弹的绝密研制,但在那扇紧闭的家门里,他只是一个被生活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护工,一个时刻处于战备状态的父亲和丈夫。 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,前半生他在海拔3200米的高原上与威力毁天灭地的核武器打交道,后半生回到繁华都市,却不得不与家中三个最亲近的“病人”进行漫长的缠斗,如果你推开他位于青岛的家门。 很难把眼前这个弯着腰翻箱倒柜、满头大汗只为哄女儿换下一件毛衣的老人,和当年那个敢在炸药部件组搞测试的青年物理学家联系起来,这个家,就像另一个无声的战场,妻子陈位英,在这个家还是“双职工”核武家庭时就已相知相守。 却在1990年随魏世杰退休回乡后彻底崩溃,她承受不住两个孩子接连“出事”的打击,精神世界轰然倒塌,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,更让魏世杰心碎的是他的孩子们,儿子魏刚已经几十岁了,心智却永远停留在六岁,说话含糊不清,生活无法自理。 而原本曾是他骄傲的女儿魏海燕,在2000年也因工作情感受挫步了母亲后尘,幻听、幻视,终日与脑海中并不存在的声音对话,一家四口,三个重病号,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肩上。 他不仅要买菜做饭、像喂婴儿一样给老伴喂饭、做按摩,还得抽空跑到另一个小区,给儿子理发、剪胡须,这种日复一日的琐碎磨损,有时候比当年的核辐射还要熬人,魏世杰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,这种神经紧绷的状态。 竟然诡异地与几十年前在青海金银滩的生活形成了互文,当年他23岁,刚从山东大学物理系毕业就被“秘密”带到了代号221的基地,那时候,美国的“黑寡妇”侦察机在头顶盘旋,基地的保密纪律严苛到连自己去哪、干什么都不能说。 他和战友们整日面对的是烈度惊人的高能炸药和强辐射材料,死亡在那里不仅仅是一个概念,而是随时可能发生的物理现象,1969年那是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,一声巨响,229车间瞬间化为乌有。 爆炸发生后,他和战友们去现场清理,那些昔日朝夕相处的伙伴,最后捡回来的遗骸最大的也不过1、2公分,那种真正意义上的“粉身碎骨”,让魏世杰过早地窥见了生命的脆弱,可谁能想到,这种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,并未随着退休而终结,反而渗透进了他的晚年生活。 在这个家里,危险不是来自炸药,而是来自亲人的绝望,对于精神病患家属而言,每一句不经意的话都可能是“引信”他必须小心翼翼,哪怕一点点的冒犯都可能引发妻女的发病,最可怕的是防不胜防的自杀倾向。 有一次,魏世杰前脚刚出门,妻子后脚就操起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,鲜血流了一地,等到把人从鬼门关抢救回来,老伴看着他满脸的沧桑,流着泪说不想再拖累他,就连清醒时的女儿,也曾写下遗书想要自我了断,只因不愿成为父亲的累赘。 为了守住这个家,魏世杰拿出了当年搞科研的那股子韧劲,其实早在那片禁地岁月里,他就尝够了生离死别,他曾有一位挚爱的未婚妻叫林文馨,也是在基地遭遇核泄漏事故,因遭受严重辐射而不治身亡。 命运仿佛并没有因为他做出的牺牲而对他网开一面,反而甚至让不少人揣测,儿子先天的心智停滞是否也与那漫天风沙下的辐射有关,但魏世杰没空去抱怨不公,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宣泄的出口,写作。 既然现实苦涩,那就到文字里去寻找一点甜,他开始撰写科普著作,甚至将那段鲜为人知的岁月写成了自传体小说《禁地青春》在书里,他还原了那些隐姓埋名的战友,祭奠了逝去的青春。 这部后来被改编成电视剧《青海花儿》的作品,成了他与那个辉煌又苦难的时代对话的窗口,他还在全国近百所学校做了几百场报告,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“两弹一星”讲那些硬核的科学知识。 当人们被他的爱国情怀感动时,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愈,正如董宇辉所感叹的那样,看懂了人生底色是悲凉后,依然能乐观地活下去,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主义。 魏世杰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:“人生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,这面是苦,那面是乐,都是不可避免的”对于这位“核弹老人”来说,什么宏大的叙事最终都落脚在了柴米油盐的坚持里。 他不觉得自己多伟大,唯一的愿望不过是让家人多活一天,那就多赚了一天的幸福,这种隐忍而坚韧的荣光,比起当年的蘑菇云,虽然无声,却同样震耳欲聋。 信息来源:环球人物网: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