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术果然源于生活，而商家的灵感，有时就源于热搜。“牛马”二字，在打工人自嘲的语境里，是带着体温的黑色幽默。但当它被铸成金饰、明码标价，这份自嘲就忽然失了真，变成了一面冰冷的、由他者目光构成的镜子——照出的不是共鸣，而是一种微妙的冒犯。自称“牛马”是解构，被称“牛马”却近乎定义。这就像古时那句“贱内”：丈夫自己说得，旁人若指着说“这是你贱内啊？”，味道便全变了。身份与话语权，在此刻完成了它的魔术。当然，话说回来。倘若真有老板将此物作为“精神年终奖”下发，我的建议是：大可从容收下。毕竟，金子是诚实的。转身走进柜台换款的那一刻，你将完成一次精彩的二次创作——把一句潜在的“定义”，兑换成自己真正想要的、闪闪发光的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