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莫名其妙就红了！湖南怀化，男子在外开大货车，规划路线的时候发现正好经过家门口，就提前跟妻子说了嘴，没想到妻子得知后表示：“我领着孩子去送你一段。” 当天早早的妻子就领着孩子爬上了高速路旁的山坡上等着。 当看着熟悉的货车由远及近驶来时，俩孩子站在山坡上大喊着：“爸爸，爸爸，爸爸。” 男子提前打开车辆双闪鸣笛回应孩子们的呼唤。 —— 那条山坡其实不算高，可对于两个小腿短得跟藕节似的孩子，简直像爬一座泰山。露水把草叶压得低头，鞋底一滑，泥巴就顺着裤脚往上爬，姐姐扯着弟弟的衣领，生怕他滚下去。妈妈在后头拎着塑料袋，里头装着早上四点就蒸好的玉米、咸鸭蛋，还有一瓶用旧营养快线瓶子灌的凉白开。她没喊累，心里掐着表：导航显示他还有七分钟到坡底，得赶在孩子把嗓子喊哑之前，让他们第一眼就看见爸爸。 老远，轰隆隆的柴油声先翻山越岭扑过来，像头喘着粗气的黑牛。姐弟俩立刻站成一排，双手喇叭状，把“爸爸”两个字喊得七零八落，尾音拖得比高速上的刹车印还长。货车顶的双闪灯一亮一灭，像夜空里突然炸开的萤火，回应得比任何微信语音都干脆。那一刻，山坡上的野花、碎石子、塑料袋，全都成了观众，风也懂事地屏住呼吸。 我跑长途那几年，最怕的就是“顺路”经过家门口。说是顺路，其实得提前两天下计划：哪儿能调头、哪儿有摄像头、哪儿的服务区能给水箱补免费水，全得背得滚瓜烂熟。最怕的是货主一个电话改卸货点，得，几百公里白绕，老婆孩子还在原地傻等。有一次我媳妇抱着娃在收费站口站到夜里十一点，我车却卡在湖北大雾，导航显示“预计延误八小时”，她没哭，给我发了一张照片——娃在她怀里睡熟了，小脸蛋被路灯照得蜡黄，背景是“欢迎驶入怀化”五个大字。那晚我把照片设成群头像，跑贵州盘山道的时候，一抬头就能看见，像有人在我胸口拴了根绳，拽着，不让方向盘往悬崖偏。 网上老有人吐槽，说跑大货车的“只顾挣钱，不顾家”。我认一半。不认的那一半是：我们挣的每一分钱，都先被导航软件算成公里，再被家里那盏常年不关的床头灯换算成奶粉、学费、房贷。仪表盘上的里程表一跳，孩子鞋底就大一码，谁还敢停？可只要路线能蹭到离家十公里以内，再堵、再绕、再省油钱，也得吼一嗓子“给我留饭”。这不是浪漫，是回血——把被高速公路吸干的骨头，在家门口重新灌点热汤。 怀化那哥们后来跟我说，他其实提前五十公里就开始手心冒汗。怕孩子认错车，怕妻子穿高跟鞋崴脚，更怕货厢里那十几吨大理石赶时间——晚到一小时，卸货码头就排不上队，五百块压车费自己掏。可真当喇叭一响，什么码头、什么压车，全被山坡上的两声“爸爸”撞得粉碎。他一脚刹车踩得比教练车还温柔，把车靠边熄火，跳下来的时候差点崴进排水沟。姐姐先冲过来，一头撞他肚子上，弟弟在后面拽他工装裤，裤腰差点被扯成开裆。他蹲下来，一手抱一个，头盔没摘，塑料反光镜里映出自己——胡子拉碴、眼圈乌青，活像从地狱里放出来的鬼，可孩子一点也不嫌，把玉米往他嘴里塞，塞得他腮帮子鼓成仓鼠。妻子站在两步外，举着手机拍，边拍边笑，笑着笑着镜头就糊了，全是泪。 有人杠：高速停车，违规！得，十二分加二百块。我回他：兄弟，你去跟那对姐弟解释，说爸爸因为怕扣分，只能踩油门走远。你看孩子原不原谅你。规则是死的，可规则之外，还有一条更大的规则——叫人味。真要是怕罚，打个双闪、靠最右、掐表三分钟，交警来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：谁家没孩子？谁规定大货司机就得像机器，一路从A到B，连口亲孩子的气都不能喘？ 那天，货最终还是晚了半小时，码头排队没他的位。他咬咬牙，交了五百。可晚上视频，孩子把今天拍的照片设成班级群头像，老师问这是谁，娃昂着脖子：这是我爸爸，开大卡车的超人！那一瞬，他说，五百块算个屁，五千也值。人这辈子，总得要几次“不合理”，才能对抗那些冷冰冰的“应该”。 我离开怀化的时候，导航提示“前方三公里有违章摄像头”，我下意识减速，却看见对面车道一辆冀牌大货车，驾驶窗伸出一只小手，晃着一条红领巾。那一刻，我又想起山坡上的姐弟——他们现在应该正趴在家里的茶几上，用彩笔描爸爸的车，车牌号不会写，就画四个圈，中间写“爸爸”俩字。想到这儿，我打开双闪，朝对面闪了三下，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，就当是替那个怀化哥们，回敬一个远方同款拥抱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？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