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人搀着她站直。镜头对准时，她立刻挺起脊背，眼神像刀。那是李建群拍完《康熙王朝》最后一场戏的画面。 那时候李建群老师其实已经是胃癌晚期，她是硬生生忍着病痛，在镜头前把容妃的一生给“耗”干了。我总觉得那种眼神不单是戏，而是一个人快走到生命尽头时，对职业最后的一股子孤傲，难怪当时监视器后的导演都没忍住转过身去抹眼泪。 其实观众心里都有杆秤，这部剧能在豆瓣9.2分的神坛上挂了20年，甚至到现在重播还能杀进前五，真的不是没理由。单单她临终那场戏在网上就有几百万的播放量，大家反反复复地刷，可能也是在这些画面里看到了某种已经稀缺的、近乎执拗的敬畏心。 我挺在意去年陈道明和剧组聚会时的一个小细节，合影里特意留了一把空椅子。谁都没提名字，但所有人心里那个位置都是留给她的。这大概就是老一辈演员的体面，那种“戏比天大”的默契，即便人不在了，精神也得在现场。 这种演技说白了已经不是练出来的了，而是拿命去填的。就像大家说的那样，她是把自己的骨头拆开，一根根去搭成了角色的骨架。所以哪怕过了这么多年，话题阅读量垒到了两个亿，大家还在怀念。 以前总觉得角色和演员是两回事，看完了李建群才明白，有的演员是把魂儿直接缝进了戏里。虽然椅子空了，但只要大家还在讨论，容妃这个角色在观众心里就一直没散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