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年6月,国军少将陈中柱战死后,头颅被日军割下带走。陈中柱怀孕的妻子,带着女儿,冒死来到泰州,向日军司令当面索要丈夫的头颅。 1941年的江苏泰州,满街都是荷枪实弹的日军,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血腥,就在这让人窒息的氛围里,一个年轻女子牵着个4岁的女童,挺着怀有身孕的肚子,径直走向戒备森严的日军司令部。 她没有丝毫怯懦,眼神里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冷静,她来这里只为一个目的——要回丈夫被割下的头颅,这个名为王志芳的女子,本不属于战场,她出身河北高阳的书香门第,更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。 按理说,她该在北平的校园里读诗论道,但爱情和战火改变了一切,自从嫁给了那个叫陈中柱的男人,她就收起了书本,成了军中受人爱戴的“王大姐”她帮忙搞情报、照顾伤员,甚至为了丈夫,从大后方的一方净土重新踏入这片生死未卜的苏北战区。 而那个让她甘愿以身涉险的男人陈中柱,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,谁能想到,这位国民党少将、威震敌胆的第四纵队司令,早年竟然在上海滩当过电车售票员,从盐城老家遭遇天灾外出谋生,到受大革命感召投身黄埔六期,他的经历本身就是那个动荡时代的缩影。 虽然有着黄埔系的身份,陈中柱却毫无门户之见,在驻扎泰州期间,他不仅改编了《八路军军歌》作为自己的队歌来鼓舞士气,还常常私下支援新四军,把一箱箱的毛巾、胶鞋甚至紧缺的子弹悄悄送去,在他眼里,只有打鬼子的队伍,没有颜色的分别。 悲剧发生在6月那个闷热的夏天,日军集结重兵对泰州进行大规模“扫荡”虽然陈中柱提前获悉情报试图转移,但不幸遭遇叛徒出卖,6月8日的激战从清晨打到黄昏,这一仗惨烈到双方不得不进行最原始的白刃战。 为了给后续部队和家属杀出一条生路,这位刚满35岁的将军做出了最后的选择,他翻身上马,抽出战刀,大喊着“跟我冲”领着敢死队迎着日军最猛烈的火力冲了上去,随着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头部,那个从上海电车上走下来的热血青年,倒在了苏北的土地上。 为了泄愤,也为了震慑抗日军民,日军残忍地割下了他的头颅,高高悬挂在泰州西门城楼之上,消息传回,所有人都在劝阻王志芳,孤儿寡母,又是身怀六甲,此时去日军的大本营,无异于羊入虎口。 但王志芳摸了摸那个放着丈夫佩剑的空处,眼泪虽然止不住,话语却硬得像铁:“他是为国死的,我不能让他死无全尸,让他这样受辱”当她真的站在日军旅团长南部襄吉面前时,那种气场甚至震慑住了这个不可一世的侵略者。 在这个杀人如麻的日军军官设想中,中国女人的出现应该是哭闹、求饶或者是恐惧,但眼前的这位孕妇却异常平静“你是军人,我丈夫也是军人”王志芳直视着南部襄吉的双眼,“两军对垒,死伤在所难免,但他已经战死,你们还要拿他的头颅去羞辱。 这不仅不尊重死者,也不尊重你们作为军人的武德,如果你还把自己当个武士,就把头还给我”这番话像锥子一样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,南部襄吉愣了许久,或许是被这位女性的勇气折服,或许是被“武士道”的逻辑将了一军,他最终改变了态度。 看着王志芳高耸的腹部,这个刽子手居然也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陈中柱是条汉子,你也很有胆识,我也佩服不怕死的人”他甚至问起了家常:“你们有几个孩子”,“两个女儿”王志芳不卑不亢地回答,南部襄吉点了点头:“希望你肚子里这个,是个男孩”。 随后,那个装着陈中柱头颅的木匣被士兵捧了出来,南部襄吉居然对着这个敌人的妻子行了礼,放她们离开,走出日军司令部的那一刻,王志芳没有回头,她强忍着的泪水直到确认安全后才敢流下来,那一刻,她不仅是个妻子,更是这破碎河山里挺直的一根脊梁。 回到驻地后,王志芳做了一件极其残忍却又深情的事,她打开木匣,用颤抖的双手穿针引线,一针一针地将丈夫的头颅与身体重新缝合,没人知道那个夜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,一个怀着新生命的母亲,在缝合这具冰冷的尸体,这是战争给予这个家庭最大的痛,也是最深沉的爱。 她给他穿上了生前最爱的那套军装,将他在泰州城郊入土为安,就在那次惊心动魄的讨头颅事件几个月后,那个被日军随口“预言”的孩子降生了,果然是个男孩,取名陈华,王志芳独自扛起了这个破碎的家,她并没有向孩子们灌输仇恨的毒液。 而是靠教书育人,将那段关于勇气、尊严和家国的故事种在孩子们心里,直到几十年后的1987年,国家正式追认陈中柱为革命烈士,已是白发苍苍的王志芳再次站在丈夫的墓前,看着繁华安定的这片土地,心中当年的那个誓言终于得到了回响。 当年那个挺着大肚子独闯魔窟的女子,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什么叫做“相濡以沫”什么叫做“家国大义”她在最绝望的时候,守住的不仅是丈夫的全尸,更是一个民族在强敌面前不可被折辱的尊严。 信息来源: 新华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