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，范纪曼被捕，不久被判处死刑！ 死刑判决下来那天，这位国民党国防部二厅的少将专员正盯着监狱厕所的墙角。 没人知道，这个精通德俄日三国语言的黄埔高材生，正用手指丈量着墙砖的缝隙几块藏在粪桶后的破木板，已经被他磨得发亮。 范纪曼的潜伏生涯从1925年就开始了。 那年他考入黄埔军校第五期，和许光达、陶铸成了同窗。 课堂上背三民主义，被窝里看《共产党宣言》，两种身份在他身上拧成了麻花。 后来留学德国学工程，在莫斯科摸过电台，这些技能像零件一样，迟早要组装成最精密的情报机器。 1947年他走进国防部二厅时，胸前的少将徽章晃得人眼晕。 谁能想到，这个每天分析国际情报的专员，会把辽沈战役的兵力部署图塞进《战争论》的书脊。 那本德文原版著作成了他的秘密信箱，直到1949年2月，地下党成员沈寒涛带着同样的书来接头时，他才发现这把钥匙已经插进了鬼门关。 提篮桥监狱的夜比想象中吵。 墙那边的死刑犯在哼四川小调，哨兵换岗的脚步声总在凌晨三点零五分停下。 范纪曼把破木板垫在墙角，借着月光在墙上画防御图就像当年在国防部办公室画敌军布防一样。 他算准了看守换班的7秒间隙，算准了围墙电网的盲区，甚至算准了监狱外那片法国梧桐的落叶声能盖住翻墙的响动。 越狱那天上海下着小雨。 他把木板搭成简易台阶时，突然想起1937年在北平销毁"铁网计划"档案的夜晚。 同样是潮湿的空气，同样是生死一线，只是这次怀里揣的不是情报，是用衬衫包着的几块干硬馒头。 三十公里的夜行路上，他看见外滩的灯光一盏盏熄灭，就像某种预言。 后来新中国成立，范纪曼成了上海市公安局的情报顾问。 他给新学员讲课，总爱拿那本《战争论》举例："密码会过期，电台会暴露，但知识永远藏得住秘密。 "1990年他病逝时，床头柜里还放着那几块越狱用的木板复制品，木纹里的裂痕像极了他走过的路。 现在提篮桥监狱旧址的展柜里，那几块破木板还保持着翻墙时的倾斜角度。 旁边玻璃罩里摆着泛黄的《京沪杭防御计划》手抄件，字迹工整得不像出自一个在枪口下写字的人。 有参观者问讲解员这木板值多少钱，讲解员指着旁边的黄埔军校照片说："你看二十岁的范纪曼，那时候他眼里的光，比木板值钱多了。 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