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4年,我军情报员文国才不幸被捕,被严刑拷打时,一个汉奸翻译趁鬼子不注意,悄悄对他说:“我是自己人,你要坚持住!” 宪兵队审讯室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肉的混合味道,两记清脆的耳光突然甩在了文国才的脸上,这火辣辣的疼痛并非来自挥舞皮鞭的日本兵,而是源自一名看似一脸谄媚的汉奸翻译官,就在这让人耳鸣的击打间隙,那个对其唯唯诺诺的翻译官,却借着靠近的机会。 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在文国才耳边投下了一枚惊雷:“我是自己人,你要坚持住,千万别暴露身份”这句话带来的震撼,甚至超过了刚刚在那滚烫烙铁下的一轮生死折磨,彼时的文国才,正处在生死的悬崖边上。 日本人正因一名军官被杀而怒不可遏,疯狂地在管辖区内抓人顶罪,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已经暴露的联络点,作为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,文国才太清楚“老虎嘴”里的规矩,哪怕皮鞭将他的皮肉抽得稀烂,哪怕烙铁让他几度痛晕过去。 他的口供永远只有咬死的一句:我是良民,我是个普通的要账商人,这并非文国才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,早在15岁那年,这名安徽南陵少年见证了日寇在家长猖獗的暴行后,便毅然加入了新四军。 他原本是前线的一把尖刀,若不是1942年那场惨烈的反扫荡阻击战,他或许还会继续端着枪冲锋,在那场为掩护大部队撤离的恶战中,虽然阻击任务完成,但文国才的肩膀被重创,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。 组织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已不适合高强度的正面战场,才将他调往后方,转型成为一名负责物资转运与情报收集的地下侦查员,没想到,躲过了正面的枪林弹雨,却陷入了更幽暗的深渊,几天前,文国才接到前往安徽周家屯某药铺接收军需物资的任务。 当他踏入店铺,确认四下无人向“自己人”老板对暗号时,对方那一脸茫然的神情瞬间让他警铃大作,那是长期游走刀尖培养出的直觉,联络点出事了,可惜撤退已晚,内室冲出的特务早就用“王八盒子”顶住了他的脑门。 从被捕的那一刻起,心理博弈就开始了,在审讯室里,日军那个不懂中文的指挥官早已失去了耐心,之所以没有当场枪毙,不过是想挖出所谓“杀手”背后的组织网络,看着眼前被打得奄奄一息却始终像个市侩商人般喊冤的文国才,日军暂时停了手。 那个汉奸翻译趁机转头与日本军官嘀咕了几句,虽然听不清内容,但显然,翻译是在利用某种说辞诱导日本人相信这只是个没有价值的倒霉蛋,文国才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,那个翻译官在扇了他两巴掌后并没有多做停留。 但这突如其来的“自己人”信号究竟是陷阱还是生路,作为一个老练的情报员,他不敢轻信,如果这是日本人的苦肉计,一旦松口就是万劫不复,如果不是,那这将是绝处逢生的唯一稻草。 为了以防万一,他只能继续在翻译官面前扮演那个吓破胆的普通百姓,心里做好了随时牺牲的最坏打算,翻译官的“耳边风”显然奏效了,凶神恶煞的日本人竟然收起了刑具,将文国才像丢垃圾一样扔进了一所普通的监狱。 当文国才在昏暗的牢房醒来,发现周围关押的“狱友”全是没有政治背景的普通老百姓时,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点:那个翻译官真的是同志,如果不是他在中间周旋,将其定性为“抓错的普通人”自己此刻恐怕已被关进看守森严的政治犯监狱,甚至已经横尸刑场。 虽然暂时脱离了酷刑,但文国才深知此地不可久留,联络点被端、情报网受损的消息必须尽快传出,随着肩部伤口结痂,体力稍微恢复,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这所普通监狱。 不知是敌人太过自信,还是那名翻译官暗中运作的结果,这里的围墙似乎并不坚固,负责看守的伪军也松懈得离谱,常常都在打瞌睡,一个越狱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,他迅速甄别并联络了几名可靠的狱友,选中了围墙西北角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。 哪怕没有工具,求生的本能和革命的意志就是最好的铁锹,仅仅五六个日夜,在这群人的合力之下,一条通往自由的地道竟然真的被挖通了,文国才带着狱友们钻出牢笼,并在第一时间与组织接上头,将所有的险情如实汇报。 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,成为了文国才一生无法磨灭的记忆,全国解放后,他脱下军装,担任了绍兴华舍镇的镇长,在这个新中国的基层岗位上继续奋斗,但每当夜深人静,回想起那段血雨腥风的岁月,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个翻译官的身影。 直到晚年,文国才依然在通过各种渠道寻找那位不知姓名的救命恩人,遗憾的是始终杳无音信。 对他而言,自己算不上什么英雄,那些忍辱负重潜伏在敌营深处、哪怕背负着“汉奸”骂名被世人唾弃、也要在关键时刻为战友挡下死神的无名者,才是那场战争中最为悲壮的英雄。 信息来源:《抗战时期党的地下斗争》——人民网
